無風,有些沉悶。
念桐心裡想著顧筠堯,注意力不是很集中,待撞到人時才拍著胸口暗自懊惱走路不長眼睛。
抱歉的話還未出口,抬眸的瞬間目光接觸到的那張陰冷猙獰的面孔讓她感覺周遭的氣溫突然下降了好幾度。
之所以說這張臉猙獰,是因為那上面有一條橫過鼻樑的醜陋疤痕,加上那雙明顯透著恨意的眼睛,越發顯得陰冷詭譎。
這個人對她有惡意。
大腦感應到對方身上釋放出的不尋常資訊,念桐立即提高警覺,全身繃緊。
“抱歉不小心撞到您了,不好意思。”
她表面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說著抱歉的話,眼角餘光卻死死盯住對方的手腳,堤防他有任何對自己不利的動作。
對方盯著她足有十幾秒才冷冷開口,嗓音嘶啞,“你不記得我了?”
聽他這麼問,念桐愕然。
他的意思是她應該認識他?
她微蹙眉打量著這張臉,腦海裡搜尋和這張臉有關的迅息,卻未果。
“你還真是健忘,才過了一個月你就不記得了。”男人揚起譏諷地笑,“不過沒關係,忘了我也可以讓你重新記起來。”
男人說著朝念桐靠近,念桐立即後退,臉上神情微變。
“你要做什麼?”
在男人一隻手朝她的肩抓來時,念桐身行一偏一矮,躲開男人的攻擊,卻不意後腰處忽地一麻。
念桐僵住,瞪著冷笑的男人,很想狠狠一拳揍過去,但是身後有人拿刀抵著她的腰,她怕自己一動,刀身便會刺進她的身體裡。
而她所在的位置是一個路口的轉角,中午時間,來往這個地段的人比較少,又都是匆匆而過,就算看見眼前一幕也會裝做什麼都沒看見而遠遠繞開,看來向路人求救是不可能的了。
“知道你厲害,我一個人是拿不住你,所以我叫了幫手,怎麼樣?滋味不錯吧?”
“你到底是誰?”念桐冷聲質問。
“告訴你也無妨,反正你今天是不論如何都逃不掉,我也不怕顧筠堯會想到是我做的而報復我。”
聽男人提到顧筠堯,又結合之前男人說她健忘的事,念桐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愕然盯著男人臉上那條疤,一些畫面逐漸浮現出腦海。
“原來是你?”那個在F市綁架她的匪徒東哥的下屬之一刀疤男!
“想起來了?”刀疤男桀桀陰笑,“想起來了就好。既然想起來了,那麼你應該知道我找你是做什麼了吧?”
“你的同夥都死了而你卻還活著,你不知道珍惜反而還要再生事端,是不是你也不想活了?”念桐恐嚇他。
“你閉嘴!”刀疤男目光發狠,表情陰森,“該死的如果不是你說話不算數,東哥和老四怎麼會死!我這條命是他們救的,他們死了我當然要給他們報仇!”
“我怎麼說話不算數了?他們的死和我無關。”
“無關?”刀疤男怪笑,“你是顧筠堯的女人,他就是因為你才殺了東哥和老四,你怎麼說和你無關?”
“他們是顧筠堯殺的?”念桐先是驚愕,繼而笑出聲。
“你有沒有搞錯?顧筠堯是個商人,又不是傳說中殺人如麻的黑社會老大,就算是你們綁架了我,他也不可能殺人。”
“牽扯到顧筠堯的事有什麼不可能的?你以為他殺的人還少?”
“我不信他會殺人!”這太荒唐可笑了!
“當然不是他親自殺人,只要一個吩咐,他要誰死那還不容易?”
“他又不是掌管人間生死的閻王,你能不能說個可以讓我信服的理由?”
刀疤男目光詭異的望著念桐,表情有絲疑惑,“你到底是不是顧筠堯的女人?怎麼連自己的男人是做什麼的都不知道?”
念桐被問住。
太多人問她這個問題,如今連她自己都不敢肯定顧筠堯是不是一個純粹的商人。
“老七,別和她廢話了,這是藿莛東的地盤,以他和顧筠堯的交情,時間拖延太久被抓到我們會死得很難看。況且我們等了這麼長時間好不容易等到今天這個好時機,千萬別搞砸了,我可不像你單身一個人,我還有老婆孩子呢。”
催促的聲音自念桐身後響起,那把抵在唸桐腰上的刀也跟著往衣服裡刺進了一些。
如果不是天氣驟降穿兩件衣服,念桐心想現在腰上大概已經見血了。
原來刀疤男自同夥死後便從F市追到B市來,一直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