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堯若有所思的挑眉,“那多煮一份,我也餓了。”
嬌小的身形一頓,緩緩回過頭來,臉上的表情訝然。
“有什麼不對麼?我昨晚就沒吃東西,現在當然會餓。”顧筠堯解釋,走過去攬住她的肩一同走向臥室。
“還是我來弄早餐好了,你把行李放好。”
“你……不上趕去公司上班?”展烙軒不是說他每天忙得像陀螺麼?
“是要去公司,但不急。”頓了頓,他忽地笑了下,“或許你希望我在家陪你?”
念桐望著他嘴邊勾起的那抹笑,幾乎以為自己眼花——他竟然對她笑?還說要留下來陪她?
“你……”她看著他,欲言又止,卻最終只是苦笑了一下,什麼都沒說。
也許又是她自作多情會錯了意。
他心裡應該是氣她氣得緊的,不然也不會這麼長時間不和她聯絡。
“你想說什麼?”顧筠堯開口追問,她臉上掠過的那抹苦澀並沒逃過他的眼。
“沒什麼。”她垂眸,又問,“你還沒回答我你在醫院說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說心狠手辣的他沒有同情心那種東西?
他說心狠手辣這個詞語時語氣有些嘲諷。他其實是記恨她那次那樣說他吧?
“那你先告訴我,為什麼你覺得我是因為同情你才對你好?”顧筠堯反問她。
“因為我很可悲可笑,連自己的媽媽是怎麼死的都搞不清楚。被騙了這麼多年還是透過別人的口中才得知事情的真相。”說到這裡,念桐禁不住眼眶泛紅。
為什麼在她身上會發生這麼狗血的事情。
那個說母親是他唯一愛過的女人的男人,他是怎麼狠得下心做出那樣的抉擇?
而那個可恨的溫美華,她怎麼能夠在做出那樣的事情後還能心安理得,甚至理直氣壯的一直對她大呼小叫,甚至辱罵不休?
她突然發現周圍的人都變得那麼陌生。
彷彿每個人都戴著一張面具,她根本沒辦法去判斷誰是好人誰是壞人。
她語氣中的悲哀刺痛了顧筠堯。
他探出雙臂環住她的身子摟她入懷,下頜抵著她的發頂淡聲道,“你別想太多,事情不論好壞總會過去。”
“可是我想我永遠也沒辦法忘記是他們害死了我媽,也永遠沒辦法原諒他們。”
“不原諒他們可以,但你要放過自己。”顧筠堯語氣極輕,似怕驚嚇住她般,異常的溫和。
“這些不是你的錯,你不要因為他們的過錯而懲罰自己天天以淚洗面,這樣對他們來說不痛不癢,反而更隧了溫美華的意。她就是希望看到你痛苦她才開心。”
“我恨她。”念桐把臉貼在他鎖骨處,滾燙的眼淚流下來。“我媽本來就得了那種病,為什麼她還能提得出那樣的交換條件?如果我早知道是我媽用生命換來我回慕家,我寧死也不會答應。”
顧筠堯擁著她,掌心順著她的髮旋撫過髮尾,耳邊聽著她的哭聲,心裡滋生一股酸脹的感覺,很不舒服。
“那你想怎麼懲罰他們?”他問。
懲罰?
念桐呆了呆,繼而苦笑。
她能怎麼懲罰?又能懲罰誰?
怒極時說要他們等著去坐牢。可他們一個是親生父親,一個是疼愛她的大哥的母親,而她沒他們那麼心狠,她即便是心裡恨,也無法對他們做什麼。
“你不知道怎麼做?”顧筠堯看出她的掙扎。
念桐不語,過了會才問,“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她相信他不會無緣無故去查這些事情。
“你想知道?”他問,見她點頭,才道,“你父親在和溫美華交往前有個在醫院上班的女朋友,你知道麼?”
“知道。我媽生病住院那段期間就是她負責我媽的化療。”
“她是齊莘的姑姑。”
“呃?”念桐愣怔抬眸。
“我們婚禮時發的請柬上有我們的照片,而她認出你,然後告訴了我這個秘密。”
“可是她怎麼會看到我們給齊莘的請柬?”
“齊莘的姑姑離婚後一直住在齊莘家,而齊莘的房間也是她打掃衛生,會看到也不奇怪。”
“那她又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溫美華做事那麼謹慎,齊莘的姑姑又是她的情敵,溫美華應該不可能會把這麼重大的秘密告訴她。
“溫美華和你母親說那件事時她不小心偷聽到的,她以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