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念桐,在場的人包括剛從廚房出來的溫美華和聽見爭吵聲急急從外頭走進客廳的慕齊楓都震住了。
“慕羽,我以前就警告過你不準對我媽說一個不敬的字眼,看來你是在外國呆太久,把我的警告忘了。”
念桐一開口,溫美華立即回神,呼天搶地的衝到慕羽面前,檢視她被念桐一個耳光打得紅腫變形的半邊臉,心疼得像被割了塊肉一樣。
“媽,你看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她竟然敢打我。”慕羽半邊臉腫高,痛得眼淚狂掉,連聲音都在抖。
溫美華心疼的安撫兩句,隨即惡狠狠轉向念桐,像一頭髮怒中的母獸,目光駭人;“你是不是瘋了!小羽怎麼說也是你姐姐,她剛回來晚上還有朋友要一起聚會,你現在把她打成這個樣子要她怎麼去見人!”
“是她嘴巴不乾淨。”念桐沒有半絲內疚。
“她嘴巴怎麼不乾淨了?不就是說了句你和你媽——”
“華姨!”念桐拔高聲音打斷她,“別以為你是長輩我就不會打你,任何人對我媽不敬我都不會手軟!”
溫美華難以置信的瞪著她,整張臉都被氣得嚴重扭曲。
“好啊,你現在是傍上顧氏的老總翅膀硬了,連說兩句都說不得了是不是?”她冷笑探向朝這邊走來的慕齊楓,咬牙道,“看你教的什麼好女兒,連長輩都敢打。”
“媽,你別添亂了。”慕覘安皺眉,對眼前的一幕頭疼不已。
慕齊楓走過來,凌厲的目光掃過伏在溫美華肩上哭哭啼啼的慕羽,回到身子微微發顫的念桐身上。
“桐桐,跟爸進書房,爸有話問你。”
念桐點頭,跟在他身後走向書房。
“媽,你看啦,爸只會心疼她,我被打成這個樣子他都不捨得說她半句。”慕羽恨恨地瞪著念桐的背影,故意把話說得很大聲。
溫美華儘管也是又氣又恨,卻也無可奈何。
剛才看慕齊楓的臉色並不是很好,她也沒敢鬧得太厲害。
畢竟她清楚得很,在慕齊楓心裡最愧疚是誰。
“算了,他不疼我疼,走,媽給你拿冰敷敷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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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齊楓將書房落地窗的窗簾拉開,回頭見念桐站在書桌旁垂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想起剛才那一慕,他沉沉嘆了聲。
“桐桐,在你眼裡我這個父親是不是很沒用?”
念桐沒想到他會這麼說,楞了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其實不問我也知道你心裡是怎麼看我的。”慕齊楓在一張寬大的長條沙發上坐下,然後拍了拍身旁的空位,“過來這邊坐吧,我們父女似乎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單獨談過,以後也不知道還有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念桐聽他說得傷感,心一軟,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
“對你們母女來說,我是個沒有擔當不負責任的男人和父親,我給了她希望給了你生命,卻讓她絕望而讓你度過了沒有父愛的漫長十五年,我愧對你們,但我卻深愛著你們。”
說到這慕齊楓頓了頓,側眸去看念桐,卻見她嘴角扯了扯,但什麼也沒說。
“我知道我這樣說你會覺得好笑,但卻是真的。你母親是我這輩子唯一愛過的女人,而你是我最愛的女兒。”
“唯一愛過的?”念桐冷笑,“那是什麼時候開始不愛她的呢?從您得到她的身體以後?還是她告訴您她懷孕瞭然後堅持要把孩子生下來,而您怕事情暴光影響您的前途的時候?”
慕齊楓啞然。
“男人最可恨的不是言而無信,而是明知故犯。您明知自己是有家室的人,除了自己的妻子其他任何女人都不應該碰,可您為什麼管不住自己?為什麼當我外公以斷絕跟我媽的父女關係來阻止你們交往時您還執意和她糾纏不清?您給了她希望卻又讓她絕望,其實說到底,她不是死於病痛的折磨,而是您的狠心殺死了她。”
慕齊楓臉色瞬變,女兒的話字字如刃紮在慕齊楓的胸口上,讓他疼痛難當。
他只知道女兒一向不太喜歡自己,卻原來在她心裡對他還是怨恨著的。
“其實即使我媽不說,我也知道您當初一定是承諾過要和華姨離婚然後和她在一起的吧?可您後來沒做到的原因應該是不捨得放棄大好的前途,只是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