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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忽然又二話不說地壓了上來。

等下半場做完,方蘭生這半條命也快讓木頭臉折騰完了。他渾身被汗水淋透,無力的手還死死巴在木頭臉後背上,分開的雙腿被木頭臉插進去手指,手指在體內一動,木頭臉能感覺懷中的人猛地縮了起來。

方蘭生已經不想再說什麼了,他知道和這個木頭臉說什麼都說不通。可當木頭臉再度給他洗完,抱回床上,方蘭生被他摟進懷裡側躺著,他吊著一口氣等了半天,也不見對方再度動作。

抬頭一看,木頭臉正閉著眼睛,呼吸平靜,似乎是睡著了。一點紅色的印記正在眉間,額頭上有剔透的汗水,下面是高挺的鼻樑,和那個總是抿著的,對方蘭生冷言冷語的嘴唇……

白日裡冷言冷語,夜裡卻停不住地親個沒完。

怎麼有這樣的人……

方蘭生哭喪著臉想著,默默低下頭,卻在不知不覺中將頭縮排木頭臉懷裡。

他也是累極了,一閉眼就睡了過去。兩人就著相擁的姿勢過了一夜,居然沒有一個人翻身。

方蘭生有時候會想,木頭臉到底是真忘了還是假忘了,這麼令人痛不欲生的事情,有時候方蘭生一閒下來,腦子裡充斥的都是夜裡和木頭臉的畫面——這讓他心煩又慌張,甚至恐懼。

可對於木頭臉來說,卻是很簡單地一忘了之。

百里屠蘇醒過來的時候,屋子裡已經沒了人,他從床上坐起來,看到被子已經疊好了放在床尾,一疊整整齊齊的衣服放在床頭。

那是他的衣服,他知道。

風晴雪昨日說什麼都要替他縫補,百里屠蘇從小到大,衣服破了就破了,沒人在意,他也不在意,現在忽然有人在意了,反而又有些不習慣。

昨日睡得異常舒服,像是身體的每個關節都被開啟了,體內氣脈順暢遊走,毫無煞氣一丁一點的徵兆。

是,百里屠蘇已經連著好幾天沒有煞氣上頭過了,雖不知原因,但這也是好事。

拿過那衣服,慢慢穿在身上,百里屠蘇有意識地瞥了一眼衣角——縫得幾乎看不出是補的。他覺得自己應該去道謝。這麼想著,百里屠蘇出了門,他沒看見阿翔,也沒看見自己的劍,走到門口才發現,這裡不是自己的房間。

是那個方蘭生的。

先不管那邊百里少俠如何糾結,這邊方蘭生則已經陷入了一團亂麻似的複雜情緒中。

從一醒來就發現自己被木頭臉抱著睡了一夜……抱著!他還沒穿褲子!睡了一夜!他的手還隱隱約約似乎也的確是抱著木頭臉!

兩、兩個男人……成何體統!

方蘭生惱羞成怒,可身體裡的另一個聲音卻在冷嘲熱諷:“最不成體統的事都做了好幾夜了,當時都沒多大反應,怎麼現在反倒在乎起抱著睡這種小事。”

“不、不一樣!這不是一回事!”

“怎麼不是一回事,不都是讓木頭臉欺負嗎。”

“不、不是——”

“怎麼不是你倒是說清楚,哪兒不是……”

方蘭生恨不能朝自己揍一拳。

他也不知道哪兒不是,可他就是覺得不是一回事。

心裡煩,心情不好,幹什麼都帶著一股子悵然。他耷拉著腦袋站在少恭身邊,而在他們身後,風晴雪正對百里屠蘇擺擺手:“不是我,是蘭生縫的。”

方蘭生什麼都沒聽見,他自然也不會知道百里屠蘇在他身後用什麼眼神在看他。

他也一點也不想知道,他覺得害怕。就像早上一睜眼,看到木頭臉近在咫尺的樣子時一樣害怕。

少恭說,依瑾娘所言,往江都城西北自有機緣。他昨日於城中打聽,經城郊去西北,一村落名喚“甘泉村”,在沒有目標之前,可以到那附近探察一番。

眾人皆同意,而方蘭生更是對歐陽少恭說一不二。

他們走了一夜,路上在一茶攤耽擱,夜裡才剛出了江都城郊。眾人在野外睡下,方蘭生不知為何,主動挑了個靠近野樹林子的地方。

夜裡,木頭臉果然來了。

他似乎是在冥冥中對方蘭生產生著感應。當黑氣襲上頭頂,他不說話,也不聽別人說話,像個不通人智的野獸,卻對分辨方蘭生自有一番天賦,在前幾次陰錯陽差的接觸後,後幾次居然能主動找他去,而這次,方蘭生一步步後退到野樹林裡,他看到原本躺在少恭身邊的木頭臉,繞過晴雪襄鈴她們,提著劍,直直朝自己的方向走過來。

深夜,樹林裡有野獸的嚎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