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目光中隱隱有看好戲的味道。她一揚眉,俯視那個已經被打的只剩半條命的訾汐:“嘖嘖……前一刻還是我們的主子,後一刻就成了奴才。”
訾汐的目光將櫻奴從頭到腳審視了一遍,隨即也笑道:“髮帶玲瓏簪,耳配翡翠流蘇墜,項環白玉珍珠鏈。樣樣名貴,價值不菲,你櫻奴一個奴才,竟敢在深宮大院佩戴這些。”這些話幾乎是想都沒想便脫口而出,訾汐自己都覺得有些奇怪。
玉奴與燕奴聽聞也將注意力放在她身上,滿臉的不可置信,她們一直以為那是櫻奴從家中帶來的贗品。
櫻奴臉色一陣慘白,驚恐的注視著她:“你,你……信口開河!”
“櫻奴,我可是華王的女兒,怎會連這點東西都不認識。”訾汐的笑容依舊,“你只是一個宮女,哪來這麼多昂貴的物品,莫不是手腳不乾淨……”
“你胡說!”櫻奴漲紅了臉,食指微微顫抖的指著訾汐,胸口此起彼伏。
“我聽聞了,櫻奴你對纖塵院的奴才們都很苛刻,時常口角,得理不饒人。更擅長的是向尚宮打小報告,害得很多奴才受罰。”訾汐拂過那縷散落在眼角的髮絲,又說:“談個條件吧,今後你若能低調行事,閉好你那張利嘴,我就不將你的事抖露。”
此時的櫻奴早已氣的連話都說不出口,只能憤憤的瞪著她,終於,還是一跺腳,奔出了屋子。
玉奴與燕奴對望一眼,笑了出聲。
“好久沒這麼解氣了,不過姐姐你為何要與她談條件,不乾脆稟報內務府,定了她的罪。”玉奴憤憤不平,而燕奴也在一旁符合著點頭。
“櫻奴背後肯定有個大靠山,否則絕對不敢如此囂張。若我們真的稟報內務府,很可能丟命的是自己。”
聽訾汐這麼一說,她們兩似乎明白了些什麼,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第二十三章:往昔
深夜,桌案上的紅燭仍舊耀眼的燃燒著,訾汐因渾身上下的疼痛而無法入睡,不過宮廷御用金瘡藥倒挺有藥效,潰爛著的傷口有清涼的感覺蔓延,亦感覺傷口在逐漸癒合。
晚風涼涼的由那扇敞開著的窗中溜進,有淡淡的桂花香撲鼻而來,恍惚間瞧見一個身影由視窗躍了進來。訾汐瞪大了眼睛看清了來人,竟是端木矍。
微弱的燭火對映在他的側臉,忽明忽暗,瞳中藏著令人心驚的冷意。
見他就那樣筆直的站在對面,用那藏著熊熊怒火的目光注視著自己,她乾笑兩聲,“你,你這麼晚來做什麼?”
他仍舊不言語,瞪著那個早已經狼狽到連說話都吃力的女子,終於怒不可遏的壓低聲音吼道:“該死的女人,你有事沒事碰皇上的畫做什麼!”
“我只是好奇……”
“汐筠郡主的畫像是你好奇想碰就能碰的?”憤怒的打斷了她繼續下去的解釋。“你以為做皇帝的御前女詔是件很簡單的事?連把握分寸都不懂,當初我們怎麼會選了你這樣一個白痴女人進宮完成大計。”端木矍頗為懊惱的開始為當初與陵王的覺得而後悔。
訾汐根本沒有將端木矍後面那絮絮叨的話聽進去,反而很好奇的問:“汐筠郡主是誰?”
“收起你的好奇心,尤其是在皇上面前。謹言慎行,否則就是我與你父親聯合陵王也保不了你。”他直接將訾汐的問題無視。
深知繼續問下去也得不到答案,便勾起苦笑:“當我受刑的時候,第一個出來救我的不是你,也不是我的父親,更不是姐夫,而是宮蔚風。”
“怎麼?因為這件事你便感動了?”
“難道,不值得感動?”
這句反問引得屋子瞬間安靜下來,空氣中隱隱瀰漫著詭異。
端木矍的雙手握拳,一口怒氣湧上胸口,大步上前也不顧她身上有傷便將她由床上拽起,目光憤怒,低聲吼道:“鳳訾汐,現在你的心裡只有宮蔚風?”
沒有料到他突然間的憤怒,才癒合的傷口瞬間又裂開,血由背部緩緩溢位。
當端木矍發覺她慘白的臉色以及緊咬著的牙關時*自己失態,緊捏著她雙肩的手悄然鬆開,目光掃向她雪白的寢衣早已被血染紅了一片,觸目驚心。他沉著臉將桌案上那瓶還剩下一些的金瘡藥取過,看著那個正戒備凝視自己的女子,低沉的說:“躺下,我為你上藥。”
“不,不要……我自己可以。”訾汐強忍著背後的疼痛,支援最後幾分氣力站穩腳步。
他挑了挑眉:“你想在那雪白的肌膚留下可怖的疤痕?”
“我可以叫玉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