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於有了反應,緩緩轉身看著她,卻又不像是在看她。
“你獲罪進獄的當日我去求了父親,可是父親卻對我說無能為力,皇上下定決心要斬你,無人可以改變他的決定。後來皇上卻突然改變了主意,沒有人知道為什麼。”她頓了頓,“方才聽說貴妃她……算算日子,我便猜想,是貴妃她保下了你的命。”
他像是聽見了,卻又像是沒有聽見,只是手中的包袱劃落在地,他彎下腰去撿,卻撿了幾次都撿不起來。
她看到此處便彎下腰,替他將包袱撿起,苦澀地看著他,“爺。”
“我們今後找一個小本生意做做,這樣應該能維持生計。”他的目光有些呆呆地,卻突然說著與此刻毫不相干的話題。
“嗯。”她順著他的話則應著。
“我們,走吧。”他將包袱背起來,牽著婉兒的手,一步一步地踩著厚厚的雪花,朝大街的深處走去。
也許,沒有人看見,但是婉兒看見了。
就在他彎腰去拾包袱的進修,有淚水滴落。
詩云:誰念西風獨自涼
蕭蕭黃葉閉疏窗
沉思往事立殘陽
被酒莫驚春睡重
賭書消得潑茶得
當時只道是尋常
……
番外
第一章
金國,朔元二年,我出生在大雪紛飛的冬季。
那一年是金國與中原矛盾最為尖銳的年代,宮闕之中始終瀰漫著那令人壓抑的氣息,我的出生為這死氣沉沉的宮闕中帶來了幾分鮮活的生氣。
我的父皇,他為我取名“悕”封羽曦公主,普天同慶。
父皇有好幾個女兒,卻唯獨封了我為公主,這讓我很是奇怪。常常倚在母親的懷抱問她為何,她確實笑著搖搖頭,也不答話。
只有奶孃看著我費解的眼神,才會告訴我:因為你叫賀蘭悕。
那時,我並不明白賀蘭悕這個名字與我被封為公主有何區別,直到後來,我才深深明白,賀蘭悕這個名字,意義是多麼的深遠。
我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