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能將記憶全數抹去。
那一夜,她依舊很晚才睡,睡得很沉很沉。
可突然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響傳來,讓她一陣昏沉,頓時被吵醒,迷濛著起身,瞅著鬱香正滿臉焦急的在滿帳找些什麼,將四處翻的特別亂,其他侍妾們都是一臉不解的圍在她身後,瞧著她的行為。
“你鬧騰夠了吧,大清早的。”畢小風冷睇著她此番模樣,只當是在看戲一般。
許久之後,鬱香終於放下手中的活,凌厲的目光掃過眾人,“爺曾賞給我的凝露金簪不見了,你們誰偷了,老實交出來。”
聲方落,只見馮大娘滿臉煞氣的走了進來,她看著滿屋的凌亂,不由瞪了鬱香一眼,“你在做什麼!”
“李大娘,爺送給我的凝露金簪被人偷了,望你給鬱香做主呀。”鬱香立刻奔至馮大娘的身邊,表情極為委屈。
“帳內竟然還有這等事?我絕不容許,你們都去搜搜看。”李大娘對著身後兩名僕人道。
領命後,僕人立刻粗魯的開始翻侍妾們的包袱,帳內始終都是靜悄悄的。
片刻之後,終於在一個包袱中找到那枚金簪,鬱香立刻上前接過,“李大娘,就是這支金簪。”
“哦?是誰的包袱?”李大娘的眼神突然閃過一抹冷意。
而所有人的目光皆投遞至立在炕邊的寐思,而寐思從始至終都在冷眼看著這場戲,瞧瞧它該如何演下去。
“沒想到新進的侍妾中竟有如此手腳不乾淨的女子,真是令人失望。”馮大娘輕哼,隨即便吩咐兩名僕人將她拖過來,硬壓著寐思跪在她面前,“說!為什麼要偷金簪。”
“這還用問,帳中侍妾們都得了爺的寵幸,唯獨她沒有得到,當然眼紅,便要偷竊!”鬱香把玩著手中的金簪,哼道。
“原來如此,寐思,沒想到你竟有如此骯髒的心眼。”馮大娘看似一陣惋惜的臉上突閃陰狠,“那麼,按照王庭的規矩,偷東西的人便要扎手指,來人,取針來。”
寐思跪在地上,便已明白這不過是有人精心設計的一場戲,等著來處置她呢,不過如此低劣的手段比起宮裡的簡直是小巫見大巫。許是欺負她是個啞女罷,無聲可以解釋,更告不了狀。
再看看那一群袖手旁觀的侍妾們,她們不會看不出來這是赤裸裸的嫁禍,可她們沒有一人開口幫腔,她自始至終也就沒有打算要得到她們的幫助。
這個世上,唯有信自己,..唯有信自己。
僕人將她緊握成拳的手狠狠掰開攤平,馮大娘則拿著針一步步走向她,“今日,我要讓你知道,當小偷會有什麼下場,看你以後是否還敢犯這等齷齪之事。”
針,由指尖狠狠紮了進去,她額上的冷汗登時滾滾而落,全身顫慄著。
她咬著牙,忍著痛,告訴自己,可以撐下去,死她都能熬過來,更何況是這等痛。
“快住手!”婉兒的厲喝之聲傳了過來,所有人的目光皆朝帳外望了去,卻發覺此時來的人不止婉兒,還有賀蘭修。
馮大娘立刻收手,而也在針由她指尖拔除的那一剎那,她一聲冷冷的抽氣聲,咬著的牙關亦鬆開了,迷離著目光望著四周,全然是模糊的。唯獨賀蘭修那冷到極致的眸子中迸發出那份殘暴。
“人說十指連心痛,而馮大娘你竟然用如此狠毒的手段對付一個弱女子,是何居心!”婉兒的聲音凌厲,聲聲指責質疑。
馮大娘立刻跪在賀蘭修的面前,“爺,並非我心狠,而是這寐思在帳內行偷竊之事,咱們王庭的規矩就是扎手指……”
婉兒一聲冷笑,打斷她繼續說下去,“偷竊?你就憑在她包袱裡搜出一支金簪來定她的罪?簡直就是無稽之談!寐思不能開口說話,所以你就抓住她這一點,來對付她。”
“婉兒姑娘,你這般說我可是質疑我的人格,我不能容許……”馮大娘臉色正變著,話還沒全部說完,賀蘭修的腳便狠狠踹在她的心窩口,她立刻摔倒在地,一口鮮血噴灑了出來。
“賤婦,我的女人也是你隨便可以動的?仗著在母親身邊得寵,就以為可以隨便懲治侍妾?不要忘記,你與她們一樣是奴!”賀蘭修狠瞪她,“既然你喜歡扎手指,這回就要讓你也嚐嚐這番滋味!”
“不要,爺,我知錯了,知錯了!這全部的事都是鬱香給了一大筆錢,指使我這麼做的。”馮大娘驚恐的連連磕頭,瞬間已將鬱香的惡行供出。
鬱香聽到此刻,雙腿一軟,便癱跪在地,“爺,不要聽她胡說,我沒有,從來沒有給過她錢,指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