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趙元灝並沒有多想,反而是頗為憐惜的說道:“哦?你曾經落過水嗎?當時,是不是吃了不少苦頭?”這麼嬌小的女孩子,是怎麼熬過那樣的事情的?
若雲的眼眸深邃而明亮,忽的撲閃一下,垂下眼瞼,嘴角露出小小的笑渦:“嗯,確實吃了點苦頭。整整在床上躺了大半個月。不知喝了多少補藥,才慢慢好起來。”
趙元灝忽的笑著問道:“我倒是聽誰說起過,好像齊簫那次也跟著你一起落了水是吧”
提起齊簫,若雲自然而然的輕鬆活潑起來,笑著說道:“是呢,說起來,落水之事都要怪他。我明明不肯去荷塘邊玩,他非要拖著我過去。到了荷塘邊,又嚷著要摘荷花。我膽子小,不肯過去。他就硬扯著我過去。結果,兩人都掉荷塘裡了。要不是有人及時來救,我和他兩個只怕都活不成了。”
事實上,原本的晴姐兒和簫哥兒都已命喪荷塘,代替他們活過來的,是嶄新的齊簫和沈宜晴。容貌未變,靈魂卻已經全然不同了。
這個秘密,只有她和齊簫知道。此生此世,絕不容第三個人知曉。
趙元灝對齊簫的印象極為深刻,笑著讚道:“簫表弟年齡不大,倒是很有男兒豪氣。別的不說,但是酒量,也不下於任何人。”
還有,那份瀟灑跳脫,那份旁若無人的不羈,那種深入骨髓的自信,都讓人極有好感。
聽到趙元灝如此贊齊簫,若雲的心裡莫名的高興起來,抿唇笑道:“簫表哥確實很好呢我們去年曾去過普法寺裡燒香,結果在桃林中游玩的時候,竟然碰到幾個登徒子……”
趙元灝眉頭一皺,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股威儀:“是哪個不長眼的小子?”
若雲一愣,旋即笑道:“我也記得不大清楚了。總之,當時確實有些驚險,不過,好在簫表哥他們幾個及時出手,把那幾個壞人都打跑了呢”
“哦?”趙元灝來了興致,追問道:“齊簫學過武術嗎?”要不然,應該不至於這麼厲害。
若雲想起齊簫稀奇古怪的練功方式,忍俊不禁的笑道:“他那個哪裡叫武術,不過是吊了個沙袋,整天練習踢來踢去罷了。”
明明是嘲笑的口氣,偏偏又是那副略帶自豪的笑容,惹得趙元灝暗笑不已。
若雲一定不知道,她一提起齊簫的時候,眉眼便舒展開來,總帶著三分不自覺的笑意。表情也生動活潑了起來。比起原本那副端正嫻雅的閨秀模樣,要好看的多。
呃,這話,還是收在心底好了。要是隨口說出來,難免有調戲小表妹之嫌。
趙元灝微笑著看著若雲,忽的張口問道:“你和簫表弟,倒是兩小無猜青梅竹馬。”
輕飄飄的話乍聽沒什麼,細細一品味,卻是若有所指。
若雲漲紅了面孔,略帶倉皇的否認:“表哥不要說笑了,簫表哥……是齊府的嫡子,我不過是沈家庶出的女兒,哪裡配和簫表哥是青梅竹馬。”像在解釋什麼,又像是在強調什麼,總之,腦子裡亂哄哄的。
趙元灝淡淡的說道:“嫡出庶出又怎麼樣,你如此優秀出眾,只怕是簫表弟配不上你才是。”
他生平最不願意提起的話題,便是嫡出庶出……
第一百六十二章昔日姐妹
趙元灝的身世,不算什麼秘密。若雲也是知情的。
趙元灝雖然貴為世子,其實並不是嫡出,而是沈湘身邊的婢女芷容所生。雖然芷容後來被抬成了姨娘,趙元灝的出身也並沒有高貴到哪裡去。直到芷容過世之後,趙元灝正式養在了沈湘的名下,才成了世子。
這個話題,在王府裡向來是一大忌諱。無人敢輕易提起。
待見到趙元灝如此反應,若雲立刻扯開話題:“表哥,你別張口閉口就是配不配的,讓別人聽見了,我真是羞也羞死了。”
不用假裝,若雲的臉也是紅撲撲的。
趙元灝失笑。小女孩提起這種話題,肯定是害羞的。倒是他太過魯莽了正待張口說什麼,就見若虹笑吟吟的走了過來,福了一福:“世子,曄哥兒鬧騰著不肯好好安睡,世子妃說了,定是因為想見您呢”
趙元灝一聽此言,頓時笑了,昂然起身:“好,我這就去。”然後微笑著轉頭對若雲說道:“表妹,你若是嫌悶的慌,便到院子裡隨意的轉轉。”
若雲連連點頭應了。心裡卻冷笑不已。
蕭婉君果然擅用各種手段來博得趙元灝的注意。不過是這短短的片刻功夫,也容不得趙元灝和別的女子在一起閒聊。哪怕,她只是個毫無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