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點頭應了:“嗯,奴婢這就趕著回去。對了,小姐有什麼話要奴婢帶回去麼?”雖然她沒機會見齊簫,不過,齊鐵柱可是齊簫的貼身小廝,每天見面機會多的是。
沈宜晴深呼吸一口氣,定定神,才低低的說道:“你替我帶個話給齊簫,讓他不要衝動,更不要做出任何傷害自己的舉動來。”以齊簫的個性,在這樣的情況下做出什麼激烈的舉動來也不奇怪。
看著沈宜晴故作堅強的樣子,香菱心裡酸酸的,好不容易才忍住到了眼邊的淚水,輕輕的點了點頭。
沈宜晴又低低的說道:“還有,你告訴他,我會一直等著他。”
香菱用袖子擦拭眼角,哽咽著應道:“小姐你放心,奴婢一定會把話全數帶給表少爺。若是再有什麼變故,奴婢一定會想法子送信給你的。”
時間無多,香菱依依難捨的辭別,走了出去。
走出了一段距離之後,香菱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卻見沈宜晴默然的站在窗前,神色一片木然。
香菱的眼眶頓時溼潤了,心裡暗暗祈禱,但願老天作美,小姐和表少爺能度過這個難關有情人終成眷屬!
而沈宜晴,卻只靜靜的站在窗前看著窗外,一直未曾動彈過。
許媽媽來過一趟,見她這般模樣,不忍多問,便悄然退了下去。蘭初採梅也各來了一趟,俱都不敢多嘴,只輕輕的將門掩上,又都出去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莫大娘準備好了晚飯,催促蘭初道:“蘭初,去喊小姐出來吃飯吧!”
蘭初為難的嘆口氣:“下午香菱姐來過一趟,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小姐就一直是這副樣子了。我真不忍心驚動小姐呢!”
莫大娘白了蘭初一眼:“天大地大吃飯最大,不管怎麼樣,也得先吃了飯再說吧!”
蘭初只得點點頭,輕手輕腳的到了門外,輕輕的敲了幾下,低聲喊道:“小姐,小姐!該吃晚飯了!”
良久,裡面也沒半點回應。
蘭初硬著頭皮推開門,此時屋子裡一片昏暗,看不清沈宜晴的神情如何,卻能看到那個身影靜靜的站在那兒,說不出的落寞悽清。
蘭初忽然覺得鼻子酸酸的,藉著點燭臺的忙碌掩去了眼底的同情和憐惜。燭臺燃著了,屋子裡陡然亮了起來。
沈宜晴有一剎那的恍惚和茫然,待過了片刻,才低低的問道:“蘭初,怎麼了?”
蘭初擠出笑容:“小姐,時候不早了,該吃晚飯了。”
沈宜晴愣了片刻,才無力的說道:“我沒胃口,不想吃了。你們分著吃了吧!”
蘭初早就料到沈宜晴會是這等反應,連忙勸道:“奴婢斗膽勸小姐兩句,不管出了什麼事情,總不能不吃飯。若是身子被熬垮了,可就什麼也做不了了。”
是啊,這才剛開始而已,她怎麼能就這麼輕易的被擊垮沒了信心?
沈宜晴深呼吸一口氣,淡淡的說道:“好了,把飯端進來吧!”
蘭初一喜,連連點頭應了,利索的出去端了飯進來,一樣一樣的擺在了桌子上。一碟子小巧的蒸餃,幾樣時令爽口的小菜,再加上一碗溫熱的青菜粥。都是沈宜晴喜歡吃的。
可今天的沈宜晴,卻一點胃口都沒有,不管什麼東西吃進腹中都如同嚼蠟毫無滋味。饒是如此,沈宜晴也逼著自己吃了大半碗才停了筷子。
蘭初也不忍心再多勸,便將剩餘的飯菜都收拾好端了出去。
許媽媽見剩下這麼多,也暗暗嘆了口氣,旋即打起精神來,去了沈宜晴的屋子裡。
沈宜晴正拿了本書隨意的翻著打發時間,可若細細看去,便會發現她的注意力根本不在上面。
許媽媽擠出笑容來,柔聲問道:“小姐,老奴陪你坐會兒說說話吧!”有什麼不痛快,說出來總比悶在心裡舒坦多了。
在許媽媽面前,沈宜晴也沒了心情遮遮掩掩,三言兩語的將香菱今日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我本也料到舅舅舅母不會痛快的答應此事,只是沒想到他們的態度如此的強硬。竟是將齊簫關了起來。”
齊簫在平日裡受盡父母寵愛,也在不知不覺中養出了說話不知輕重的脾氣。也不知道他到底說了什麼,惹怒了齊禮和袁氏……
許媽媽沉吟片刻,才說問:“小姐,香菱可是偷跑著回來報信的?”
沈宜晴苦笑一聲,點了點頭:“是啊,舅母下了命令,不準齊簫身邊的下人隨意出府。只怕就是防著他會派人給我送信。香菱好不容易找到了個機會,偷偷的跑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