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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句。“可你沒給我機會說。”

她居然——完、全、沒、發、現。

第十三章

啊啊啊!好丟人!

七手八腳爬起,也顧不得什麼待客之道,羞愧地飛奔回房,無顏再見世人。

“你不留下來一起討論嗎?”

“……”娘啦!最好她有臉留下來。

來客則是抖動嘴角,一副忍笑忍很久的模樣。“難怪穆當家要這麼急著娶妻。”

有夠如狼似虎,再不快些娶進門,孩子都生一窩了。

“……讓您見笑了。”怎麼——弄得他也快無顏見人了?

婚期就訂在下月初五,還有十來日。

一切都按著浥塵的計劃,不疾不徐地進行。這一日,原是約好請師父到家裡頭來為他們量身裁衣,可她等了又等,沒見他回來,只差人帶話,說是正忙著,抽不開身,讓她先量嫁衣。

不對喔……浥塵將婚事看得比什麼都還重要,居然會為了別的事情擱下她,怎麼想都覺反常。

量完身,她到店鋪裡去尋人,夥計說,當家的和一個生得與他極像的人出去了。

還能有哪個與他生得極像的人?怎麼想都只有一個。

好你個慕容略!都說不許再來打擾他了,敢把我的話當耳邊風!

她心下忐忑。那些渾賬事,她光是聽著心裡都難受,浥塵要是知曉,該會有多痛?

但願慕容略能放精明些,別蠢得把該說、不該說的全招出來。

她按捺滿心的憂慮,先行回家等他。

偏偏——

今日一定是黑煞日,諸事不宜,所有麻煩事全湊在今日了——

“要留下——青、青青是吧?”男子說得有些不肯定,氣虛了會兒,又挺起胸膛道:“也不是沒得商量,我瞧你們與孩子處得極好,真要把孩子帶回去怕你們也舍不下,可那是骨肉親情,你們也不能沒點交代是不是?怎麼說我也是孩子的親爹——”

一句話繞上十幾二十幾個彎,穆朝雨聽得頭都昏了。

耐著性子與孫秀才耗上個把時辰,聽了一推言不及義的屁話,總算聽出些端倪來。

“我能否大膽替您下個結論——什麼樣的交代,才足以撫慰您骨肉分離之苦?銀兩嗎?你的苦有多深?要多少銀兩才足以填補?”

未料她會如此直言不諱,孫秀才又羞又窘地脹紅了臉,被那冷言諷刺得無地自容。

可,一個人一旦窮怕了,再難堪都不會比貧窮更苦,他硬是忍住滿滿的難堪,堅持下去。“穆姑娘何苦口不饒人?你也不是量小之人,過往對人也樂於相助,何況如今錢財對你而言並不足掛齒,你們又如此喜愛這孩子,就當是酬謝我給了你們一個貼心的女兒又何妨。”

說白了,不就是敲詐嗎?

她有錢是她的事,她願意接濟人也是她的事,可並不代表她很樂意讓人威脅訛詐。

好個讀書人,他不是總用最高亮無暇的節操睥睨她的不知檢點?如今行止與那些市井無賴又有何差別?

不,有差別,差在更無恥、更下流!拿自己女兒當籌碼來敲詐,他還是個人嗎?!

“讀書人的風骨,我算是長見識了。”她冷諷一聲,也懶得與他糾纏。“要錢,我給,從今以後,別再讓我看見你。”

浥塵用了多少心思在照看青青、疼寵青青,她是看在眼裡的,於他們而言,娃兒已是心頭的一塊肉,難以割捨了,要真讓孫秀才帶走孩子,這回可不像送走寶寶那麼好安撫,他怕是要與她鬧個沒完沒了。

“雨兒!”

遁聲望去,她心底暗喊了聲“糟”。本想趁他回來之前打發了孫秀才,不料會讓他撞了個正著。

也不曉得站在廳外多久了,浥塵緩步入內,面色冷沉。

“你進去,我來與他談。”

“可——”他打算怎麼處理?

穆朝雨不放心,退了開來,靜靜站在他的身後。

“來接孩子是吧?”浥塵扯扯唇,完全就是平時談生意時的姿態,一派公事公論。“讓我想想你當初是怎麼說的,若他日飛黃騰達,必當重金酬謝——”

他沉穩入座。執筆蘸了蘸墨,流暢揮毫就是一長篇,扇了扇墨痕遞去。“咱也不說什麼重金酬謝,裡頭是娃兒這些日子以來的開銷,吃穿用度、奶孃聘銀,還有年初娃兒出了痘,日夜照看,花了不少診金;更休提夜夜起身哄娃,無一日能安睡到天明。娃兒長牙,發熱,啼啼哭哭,惦在心上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