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寧一看情況不妙,連忙拉我過去:“紅雪,先救七叔公!”
“他不是很想死嗎?救什麼救啊?”
這時候,我不曾知道,唐家堡的家族使命對於唐染來說——的確比他的性命更重要,他必須保護這個大家族,保護他所有的親人,那是他答應下來的重任,哪怕付出他的年輕生命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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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堡的內亂,總算是有驚無險——
跑了一個唐燕和幾個嘍羅,死了二十幾個壞蛋,還有五六個被俘,現在正關押在刑堂,唐審堂主正在動用所有的刑具,來逼他們就範說出唐燕的去向和唐燕的底細,還有他們的主使人,那幾個男人還算得上漢子,經不住刑堂的逼問,直接咬舌自盡自我了結。
為奴為婢伺候你(1)
五長老說,那天唐芯和唐芬就拿著這盒東西火燒屁股似的跑來找他,配解藥。
五長老在藥廬渾渾噩噩,他還不知外頭髮生了什麼事情,只是在事後,他拿著我那些紅蠻藤跑來找我:“紅雪丫頭,你這毒是怎麼配的——真是了不得,我怎麼不知道天下有這麼奇特的毒藥,你教我——你教我——”
這事耽擱了一天,五長老心疼那一小盒紅蠻藤,這是世間難得的好毒,他死也不想留給別人當什麼解藥。
無奈只有我自己出馬,給唐家堡的人另行解了軟筋散的毒。
現在,唐家堡上下都去忙“善後”和“整頓”工作了,獨獨留下我對著床上不能動彈的唐染。
“唐燕”這一鬧,唐家堡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的主母“贏紅雪”是個傾城絕色的美人,並且是個代嫁的女人,身份不明,有待考究,他們倒是不追究我代嫁一事,這一場動亂,我救他們有功,功過相抵,幾位堂主決定還是等唐染醒了再決定我的去留。
其實……他們是想先把我安撫下來,免得我帶著唐家的內力跑出去幹一些敗壞唐家門風的事情。
再說說唐染,他中了毒,不好好留在那裡等我回去,而是拼了命地和唐燕打鬥,他身體裡那些蠱毒竄入五臟六腑,很麻煩很棘手。
偏偏,唐家的人沒一個人擔心的。
他們都很放心把唐染放在我身邊,唐家人覺得我一定會把唐染給治好:因為——我是唐染娶的女人,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男人變成不能動的活死人。
那邊的那間屋子和那張床,我死也不敢再去睡,唐寧和唐葦看到床上兩個男人的死狀,那衣衫不整,那樣赤裸裸的身子,他們又不是傻子,很快就聯想到了我那時候碰上了什麼事情!
唐寧表現得過激,他把那兩個男人的身子直接丟去後山喂狼,親眼看到狼群把屍體嚼得支離破碎,他回來後,眼睛都是紅的!
這事,是唐葦後來才告訴我的。
為奴為婢伺候你(2)
我沒處可住,住廂房又太麻煩,只能讓唐寧搬了一張軟塌在唐染的床邊將就,這麼一來,照顧昏迷不醒的唐染也方便。
我和五長老說完了話,回到床邊——竟看到昏迷了幾天的人醒了。
唐染的那雙黑瞳正看著我:此刻,我已經換回了原來的裝束,那身苗衣又封回了衣箱子。
我和他眼對眼對著看,我沒好氣地說:“看——看什麼看?這裡不是陰曹地府。”
說完了,我給他擰了帕子給他擦臉,一邊伺候他一邊埋怨:“早知道你還有力氣追去藏寶閣廢別人一條胳膊,我早就跑了,還管你們死活,現在倒好,真的留在這裡伺候你。別再用這種眼神看我,就算是我救了你,你也別想給我以身相許,你許給我,我也不要的啊——”
唐染又合上了眼,嗤之以鼻的一哼。
他開口了:“殷……紅雪……”喊的是我的名字。
我一愣:“咦?你喊誰?”
“殷紅雪……你是那個……醜女……”
“你還記得我啊?”
唐染沒有說更多了,一來他虛弱無力,二來……他自己心裡有數,在他看到我一身苗衣打扮的時候,他把我和那個醜陋至極的少女莫名其妙地就聯絡到了一起。
他喊我的名字,我沒有否認,他這是萬般的感慨和鬱悶——傳說中的冤家路窄就是這樣子,不知不覺又撞上了。
我看他閤眼要睡,連忙推他肩膀把他推醒:“別睡!唐染,現在我走不了,你現在醒了能說話了。我去把唐審找來,你告訴他,說你願意放我離開唐家堡——喂,喂……唐染?!唐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