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和茂兒有了小雞和小鴨,每日熱鬧有聲。我們的廚房有了柴米油鹽醬醋茶——
一間不起眼的小屋子,很快就變得有聲有色。
分娩生子,山中隱居(3)
到了夜裡,外頭狼嚎,茂兒也不怕——我趁著身子能動,出去一鏢殺一隻野獸,帶回家夠我的茂兒喝好一陣的肉湯。
幾個月下來,茂兒一直享受著山裡的野味,孩子的面黃肌瘦被珠圓玉潤取代。
我們住的地方不似唐門的大院,更不像錦王府的奢華。很小的一間屋子,能給我們娘仨遮風擋雨就好。
一眨眼,腹中的孩子快要降臨人世。
我在家中備足了吃的用的,還有小孩子的衣物。
段錦秀曾說起他的那些妃子有些死於難產,還有那些孩子尚未出事便胎死腹中,等十月分娩,生下的都是畸形怪胎。他一直都期待能有個健康的孩子喊他一聲“父王”。
孩子在我腹中動著。
這不是死胎,小傢伙很健康,偶爾會犯懶,不願意多動。
我想好了孩子的名字,就叫段綿愛,無論是男還是女——都是延續了我和段錦秀綿綿無期的愛,從生到死,從今生……再過渡去下一世。
綿愛出世的那天,山中的楓葉正紅。
我分娩的痛苦,把茂兒嚇哭了——
我一個人忍痛,一個人把綿愛帶來這個世界,最痛的時候,我喊段錦秀,屋裡回應我的只有茂兒的嚎啕大哭。
綿愛很健康。
我掂了一下,估摸著有六斤重,是個健康的男孩子,皺巴巴紅乎乎的面板。但從依稀的眉目中,我看到了段錦秀的模樣……我側臥在床邊哭笑不得,又是個投錯了胎的“男孩子”。
茂兒懵懵懂懂,他聽到了另一個小嬰兒的哭聲,把他的哭聲給抵消了。
孩子趴在我肩頭,盯著我懷裡的小嬰兒看著。
我告訴茂兒:“茂兒,這是弟弟。”
茂兒發音不準地喊了我一聲娘,貓在我的肩頭,像是受了什麼委屈,不再作聲。
我吻上他的小臉,摟緊了孩子——
“茂兒,娘也愛你,你和綿愛都是孃的孩子,娘一樣疼你們。”
分娩生子,山中隱居(4)
我最擔心的,將來這兩個孩子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會不會排擠對方?
——因為……他們各自的爹都是霸道的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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綿愛很乖,不會在夜裡像討債鬼一樣的亂哭,最多這孩子會眨著墨藍色的眼睛對著你看——這雙眼睛,和段錦秀一模一樣。
我曾問起他,他是不是也有異族的血統,為什麼他的眸色和別人的不一樣?那時候錦秀無從說起,只顧看著鏡中的自己,研究他的眼睛的美麗之處。
綿愛出世後,茂兒也乖了很多——唐茂的脾氣和唐染很像,總是冷峻不苟言笑,最多的時候趴在床上和綿愛眼對眼,再一起傻笑。
在山中隱居,眨眼一年——
外界的事情我一無所知,唐染有沒有派敏堂到處打探我們母子的訊息,也不知唐染會責怪燕行雲沒看緊我嗎?
我無從知曉。
倒是有一日,我最擔心的老朋友找上了門。
還是老叟引路,老人家在門口喚我。我只當是山寨裡誰又病了來我這裡討藥——
我推門,只見院子裡站著俊氣成熟的男人。
他看到我,面上劃過了驚色和喜色——
我平淡的一笑,沒有關門拒絕:“是你啊——好久不見,雲哥哥。”
燕行雲青衣凜然,他身子微微一顫,斷然沒想到再見我時,我會是這麼平淡地和他打招呼。
“你還是和那時候一樣……”
“什麼‘那時候’?”我諷刺他,“從你帶我離開殷家寨私奔到現在,才不過三年多一點的日子,怎麼說得像過了半輩子似的?”
有一個詞兒我用得不當,身邊的老叟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打量了我,又去瞟燕行雲。
最後嘴巴掉下來了:像是在訝異,原來兩位是那個那個關係啊?
燕行雲無奈地笑了笑,指著我和老頭兒說話:“我妹妹就是愛這麼說話……見笑了。”
有了孩子不要男人(1)
老叟離開後,我和燕行雲依然保持原來的站姿說話。
他像是站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