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落在了一旁的桌上,他蹲下身,靜靜打量著白衣勝雪的少年,大堂裡,一黑一白兩個極端,一個俊氣一個陰美,美到了極致,不約而同撞上了同一點。
唐茂笑道:“唷,也是個有功夫的?”
段綿愛睇去一眼,唐茂冷漠的態度不知為何……竟有了一點溫度。
好似記憶深處,他記得這個聲音,仿若……骨肉之親?
“你是誰?”
“你是誰——”
疊加在一起的追問,他們竟是不約而同問了同一個問題。
唐茂呵呵一笑,他三兩步躍來,孩子心性,早就忘了剛才是怎麼殺進來的——他靠近段綿愛,細細地把他看了看,讚道:“真是個美人胚子,你做男孩子甚是浪費。”
“放肆!”亞維上前一步,卻被段綿愛抬手製止。
他饒有興趣的問他:“你怎知我是男的?很多人都拿我當女孩兒看——”
唐茂撓撓頭:“不知道啊——我第一眼看著你就知道你是男孩子。”
段綿愛淡淡一笑。
唐茂再問:“我們是不是很早以前就認得?”
綿愛起身,落下一身雪白的衣袍,仿若落塵的仙子,他走近他,也道:“我記得你的聲音,許是我們小時候就認識?”
“我叫唐茂,12歲,你呢?”
“段綿愛,虛歲十一。”答過了,他笑了,“你是唐門的人?”
“好說,唐門唐染是我爹!”
這一個回答,換來亞倫在後面一個誇張的吸氣聲——他是上一輩那個故事的當事人,或許他記不清唐茂這個名字,只不過——論起唐染的子嗣,世人皆知,那是唐染的獨子,是那位紅顏薄命的主母唯一留給唐染的血脈。
那位主母指的是誰……他十分肯定!
【後傳】世子的“豆腐”(2)
段綿愛不喜歡自己的下屬有這般失態的表現,他一回眸,追問:“怎麼了?”
亞維無聲地搖頭。
總不能暴露兩位小少爺是同母異父的兄弟吧?
“那個是你的手下嗎?”唐茂指了指一大一小,一雙男女,“他們像是父女,你讓這麼小的一個丫頭做你的侍衛?她看起來和我差不多大。”
綿愛順著他指的方向一看,原來唐茂指的是南宮沁。
“她是軍師的女兒,父王說讓她跟著我一起練武,一來可以保護我。”
“保護你?你剛才那一下,身手不會比我差,還需要別人保護?”
綿愛淡笑,他像老朋友似的和唐茂聊了起來,“父王總不放心,就像我跟著他南征北戰,他一樣會很羅嗦。這一次本來還想讓克倫將軍跟著來——被我婉拒了。”
他本來說去江南,父王應了。如果父王知道他偷偷來了唐門的地盤……會不會生氣?
唐茂撓耳朵:“又是父王,又是將軍的——你說你姓段?啊……那麼來唐門鬧事的就是你嘍?”
綿愛一聳肩——
鬧事?他不這麼認為。他只是來給父王討個公道。
“我只是要求見你們門主,和他說說和我父王的恩怨。”
“我爹?我爹在閉關,你現在找不到他的,議事堂裡幾位堂主氣呼呼地說起你的事情呢!”唐茂一股腦兒把家裡的秘密都抖了出來,他拍了拍身邊的空位子,請綿愛一起坐。
他們肩並肩,背對著亞維和南宮沁。
“你爹和我爹怎麼了?”
綿愛搖頭:“是我父王。”
“那不就是你爹嗎?”
“我有爹——我爹和孃親不知去了哪裡,父王說,他們忙著解毒,解不了誰都不會獨活。所以我六歲就回大理做了父王的世子。父王是我爹的九皇兄,也就是我的九伯伯——他很疼我,對我也嚴苛。”
唐茂一怔,又在美貌的小小少年身上找到了相同點:
【後傳】世子的“豆腐”(3)
“也就是說,你很小的時候就沒有親爹孃了?”
綿愛點頭:“他們活著和死了沒兩樣,但是他們很疼我。”
唐茂笑著拍拍自己的胸口,道:“我也一樣,我爹只顧著練武,我娘死得早,我有爹等於沒有爹。”
大理小世子不樂意了,他似乎想找出他們倆的不同之處。
段綿愛道:“沒有爹孃,我還有父王。父王就是我的爹爹——還有南宮軍師是我的啟蒙之師,還有克倫將軍和亞維少將都是我的習武老師。”他只想說……他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