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從男人的腰間穿去手臂纏著段錦秀,“錦秀,你在說什麼?你怎麼會煩綿愛?”
伏在他的背上,這一身的衣料算不上上乘……以前雍容華貴的王爺,最討厭的就是這樣的粗布麻衣,難以想象,他願意為了她和孩子一穿就是好幾年。
他不是當年的錦王爺,除了偶爾還會撒撒嬌氣——那些暴戾之氣都煙消雲散了,不是嗎?
段錦秀撫上身前的一雙手,他和她……早已到了心照不宣的默契,他的秘密,紅雪都知道,他告訴她今日他的異常:“我……已經寫妥了信,慢點送去驛站。”
“信?給誰的?”
“克倫。”
抱著他的雙臂縮了一下,他不許她退開,段錦秀的聲音……太苦澀太蒼涼:“對不起……紅雪,我們要把綿愛送走了。”
“送他……去九王爺那裡?”
“是——那個約定已經到時間——”他感到她貼著他的背,一陣的暖和,他還能感覺到她在搖頭——
“不對……冬天那會兒,你告訴我……我們還能和綿愛再呆一年的。”
“對不起……”又一聲道歉,“我必須快點把綿愛送走。”
他算不清,這道歉應該是給紅雪還是給綿愛。
他站在天井裡,頭上是蔚藍的天和白色雲翳,身後……是他此生最愛的女人,是他最牽掛最難割捨的紅雪,他的掌心貼著她的手背,而……他另一手裡,洗面的布巾上殷紅的血漬怎麼洗也洗不掉了!
父子倆鬧彆扭(1)
不是他故意罵綿愛,是他堵不上這些洶湧而出的血——
他不想嚇到最愛的兒子,所以……他叱走了綿愛。
紅雪緊緊抱著他,她的話帶著一點點哭訴的鼻音:“傻瓜……為什麼要道歉?你的身體你自己最清楚,我相信……這是你無可奈何的決定。段錦秀……你已經給了綿愛和我四年的快樂,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我已經答允你了——無論去哪裡,我們都在一起。噬魂解不了,我陪你死。”
“嗯……”
紅雪吸了吸鼻子,不哭,而是笑——
無所謂了,是生是死,生死相隨!
只不過……這樣抱他,好幸福,好溫暖……
“你的信呢?”紅雪問起,她抬手在他懷裡摸了摸,沒摸到信。“信呢?你身子弱,我幫你送去驛站。”
男人癢的笑了:“傻——在裡屋桌上。”
“那……綿愛那裡,你打算怎麼解釋?”
她比較擔心綿愛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這些年,錦秀把自己的身份毫無保留的告訴兒子,自家關起門來總是世子、愛妃這麼喊的,綿愛耳濡目染,也明白自己的身世出自大理段氏皇族,孩子也很聰明,在別人面前不炫耀這樣的身份,幫著段錦秀一起隱瞞。
只是……噬魂之毒這些,他們從未在孩子面前提起。
綿愛最喜歡段錦秀,孩子總愛纏著他的!當綿愛知道自己的阿爹身重不治之毒,也許有可能不久於人世……她怕綿愛接受不了。
“你找個……嗯,還是編了什麼可信的故事吧?”她給的主意,反正平時他就愛給綿愛講一些亂七八糟的故事。
段錦秀沉沉一嘆,嘟噥著:“真是個費力的活兒啊……這可不是騙一天兩天就能作罷的,綿愛是要跟著九皇兄給他做兒子,同綿愛扯什麼謊話好呢?”
“隨便什麼,小世子相信你,你說什麼他都信什麼。”
“要不……和他老實說吧。”
父子倆鬧彆扭(2)
紅雪聽了,不禁縮手:“你說什麼?”
段錦秀回身,嚴肅著擺正自己的表情:“我說——老實說,一五一十的說。”
“你不怕嚇到綿愛?”
男人狡猾的一挑眉:“你認為那小子會被嚇到麼?”
他和紅雪研究蠱毒的時候,一大堆毒蟲毒物噁心到了極點,綿愛還能安靜坐在小板凳上看著他們擺弄呢,他早就覺得這個兒子不簡單,有膽識有魄力,不像街口那些只會哭鼻子同齡小子。
除了別人說他長得像女孩子,綿愛會生氣;再者就是綿愛喜歡纏著他和紅雪撒嬌,唯有這兩點可以透出綿愛還有屬於五歲奶娃娃的正常與可愛。
剩下的……只能證明這小孩子長大了不是省油的燈!足夠老九那裡頭疼一輩子。
紅雪想了想,她不敢認同段錦秀說的:“你覺得綿愛能承受得了?你剛才吼他一個滾,他委屈的不得了,你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