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太淡。本座今日不嘗太淡的酒。”
烈酒亂心性(3)
小二忙笑道:“好好——小的這就去找幾壇烈的,馬上給唐堡主送上?”
唐染不答,僅是輕輕一點頭,一撣手,示意小二快走,別擾了他的清淨。
小小的酒樓裡,二樓沒有幾位客人,這樓上說話的聲音不輕不重,飄到了樓下。
小二在木樓臺階上快步走下,一陣“嗒嗒嗒”的腳步聲,他朗聲吆喝著:“掌櫃的,兩罈燒刀子,樓上唐堡主要滿上!”
“知道了!”中年男人喜滋滋從櫃檯後面繞出來,他一掌拍上小二的肩膀,悄悄豎起大拇指,“你小子有戲啊,想那唐家堡的堡主半天不搭理人,你一去招呼,他就要幾罈好酒——好樣的,好樣的!”
“那酒……”
“在酒窖裡,取了來吧——”
小二一點頭,正要往酒窖去,一陣陰雲密佈的架勢遮住了他和掌櫃的面前的光……
“幾位客官……”掌櫃的小聲支吾著……
在他們面前,是六個身高馬大的男人,最奇怪的——是他們身上穿著藍藍紅紅的怪衣裳,不像是本地人,六個男人面板黝黑,眼神犀利又深邃。帶頭的男人頭上還纏著一塊花布帶子,藍底紅花。
“你說的,是——唐門、唐染?”生疏的口音。
掌櫃費了好大勁兒才懂這意思。
“是……唐門唐堡主唐染。”這地方的人都知道——要說這不知道的人,可怕也只有這些不懂中原江湖的“外鄉人”。掌櫃的看這六人的架勢,好言勸著,“幾位,聽口氣……和唐堡主不是很友好?”
帶頭的男人淡淡的看他一眼——他聽不懂太深奧的中原說辭。
掌櫃的只想在自己的地盤息事寧人,這幾個不像善茬兒,是來找唐堡主鬧事的吧?江湖中人總來這一套,在酒家客棧多的是狹路相逢的打鬥。
掌櫃的撥著算盤上的算珠,作勢嚇唬他們:“我說幾位還是收斂一下,唐家堡就在隔壁鎮上——唐家有很多高手!”
苗疆的神秘殺手(1)
“再說了,唐堡主武功蓋世,別說是你們六個,就算來像你們這樣的十六個大漢,未必是唐堡主的對手,可別偷不到魚兒倒是惹了一身的腥味兒,把唐家堡的人惹來了——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唉,我說你們……”
面前——已經沒有人了。
臺階上傳來半重半輕的響動……那些人已經往樓上去了。
小二楞在那裡,他問掌櫃的:“怎麼辦?”
“能怎麼辦?等著他們打起來,算算唐家要賠咱們多少銀子——”掌櫃的已經想好了,真要打起來,再打壞他的東西,他要找唐門狠狠敲一筆帳。
“掌櫃的,我是說……唐堡主的酒還上不上?”
“上!拿最好的給他,哪怕不喝,砸了也是銀子!”
小二一哈腰,低頭匆匆往酒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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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道上有聲音。
來個六個穿著古怪的男人——他們一出現,旁邊桌上的酒客連忙喝完了最後一口酒釀,橫著身子像螃蟹似的挪到樓梯口,連滾帶爬往樓下去。
早在穿黑衣的男人坐下之後,他們就想開溜了:和毒君坐同一個場合喝酒,這是在磨他們的長壽命,看唐染一眼都能掉了幾年的壽命呢!萬一毒君身上飄出的毒氣毒到了他們……唉,還是先跑為妙!
看到又來了幾個身材魁梧的男人,酒客只當救星來了,趁著唐染去注意那些人,酒客落荒而逃。
唐染確實在看他們,從他們走上來的第一刻開始……
他們在注意他,六雙眼睛盯著他,很是怪異。
唐染注意的是他們身上的服飾:很奇怪的裝束,熟悉……又陌生,再想想,他心頭一亮——對,他認得,紅雪昔日也穿著類似的衣裝,是苗服。
這幾個男人……是苗疆來的?
他們不說話,看過他一陣之後,就像普通的酒客一般,選了一張圓桌坐下,隨身的兵器——都是鋒利的彎刀。
苗疆的神秘殺手(2)
他們落座,沒有再睇來不善的目光。男人們聚在一起,他們用只有他們自己聽得懂的土語交談。
唐染聽了一半,他略懂苗語,可是……這些人濃重的土話,有一半是他聽不懂的。
這些人……來自更遠的苗疆,也許,是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