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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的。

《花妖》22(3)

“捷克?對不起,沒有去過。是一個學生買來送給我的。他在那裡發展了攢錢的天性,畫是早已經不畫了。不過,據他告訴我,說搞美術同做生意也能夠相通,條條大道通羅馬!這我就不懂了。”

厚生和雅平坐在那張唯一的長沙發上。兩人相對無語,相互對視。外邊,夜色中,只有一隻寒蟬還在鳴叫,一陣陣的悽切,一片片的孤單。晚上的薰風,吹得院子裡樹葉在簌簌作響。遠方偶爾會傳過來一聲喊叫,母親在呼喊孩子回家,或者是主人在呼叫貓狗回籠,關切之中露著一片傷感。

《花妖》23(1)

“其實,這裡的東西幾乎全是學生們送的……”

厚生順著雅平巡視的目光,悠悠地說。

“喬教授很受學生愛戴呀!你風度這麼好,一定有學問,還會畫畫……”

雅平又坐得靠近一點,突然說起了這一句話,沒頭沒腦的。厚生於是回答說:“學問倒真是沒有,只會畫兩筆,用這點手藝攢錢餬口,如此而已。聽點音樂吧?勃拉姆斯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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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就走到一臺光碟機旁邊,從旁邊的磁碟架上拿下一片,插了進去。房間裡於是輕輕響起了憂鬱的樂曲。

雅平坐得更靠近來了一點,她說:“你也喜歡勃拉姆斯?真沒有想到——現在這個世道,啥人不是這樣?做什麼事情還不是為了餬口?”

這位情意可人而感情直露的妙齡女郎,到底來幹什麼?看來還很懂音樂,而且,也並不看我手腕上戴什麼名牌表。厚生挺直了身子,橫下心直截了當地問了一句:“你今天急著要來找我,就為了說這幾句話麼?”

雅平的思想還在別處。臨了,她歡快地說:“如果這是施特勞斯的舞曲,我們就可以跳舞了!”

她坐得更近一點,眼睛卻不朝他看,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那麼,畫家,你是怎麼想的呢?”

“我還是想給你畫像,完成一張肖像畫。再說,我也不會跳舞。”

“不!今天我不要畫像。不要!”

接著,她嫣然一笑:“不跳舞也罷!其實,人家就是想來看看你嘛!”

雅平臉蛋上露出一種狡黠的笑。厚生的心給她笑得蓬蓬蓬跳蕩起來。

相對無語,相互對視。厚生用一種特殊的眼神盯著雅平看,一派黏滯的朦朧的模糊的光。

突然,有人敲門,兩個人一起驚嚇躍起。

雅平迅速轉換成正襟危坐的姿勢。厚生飛快地整理了一下衣服,走過去開門。

是那位面目不清的朋友。

“你好!”厚生愣了一下。

“你好!”

接著,他就請面目模糊的人走進門來。

“你有客人,我不多打攪了。”

客人面孔看不清楚,他站在大門和客廳之間的過道上,閃電式地望了雅平一眼,這麼說。

然後,來人放低了嗓子說道:“我這裡正好有一份巴黎畫展的通知,附帶還有一份貴賓邀請函,你沒有畫展出也歡迎你去。我沒有什麼用場,你倒可能需要,給!”

“多謝!多謝了!我正需要這個,倒不是作為什麼貴賓不貴賓的——你不坐一會嗎?讓我來給你介紹一下!”

“不用啦!再見!——哦!這通知是老喬教授讓我轉交的。他說,他用不著了,給年輕人,也算是一份菲薄的鼓勵。”

“謝謝!謝謝!慢著,聽說老喬教授談起過我的畫?”

“還不止一次哪。這話咱們以後慢慢談,有得談的。再見!”

面目始終看不清的朋友走了,皮鞋橐橐聲漸漸遠去。

“同事麼?”

“不是!用數學的話來說,大於等於同事!”

“聽也聽不懂——你要出國去嗎?”

“你怎麼知道?”

“剛剛我聽見你們說巴黎嘍、通知函嘍什麼的。有了邀請你就可以去了吧?”

“哪裡!這種通知函他們是到處散發的。能不能真正邀請你去——作為貴賓,那要老喬教授這種人才有資格——還要看你有沒有過硬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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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會有的。你不是很會畫畫嗎?我敢肯定,你一定會有過硬的作品!”

“講得真可愛呀……說說看,你為什麼今天這麼急著要來?”

“你一定要我講?”

“那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