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一番才是。
腦子裡閃過前陣子在書房和公孫逸那一幕,他只覺得他身周人,他一個也搞不懂。
公孫逸防著他是肯定的,但他上次那番作為又是什麼意思?
單純侮辱他?
樊月熙覺得自己開始變得彆扭了,許是呆在這種地方並不安心,染了疑心病。
眼裡映進一截臺階,他頓住腳步,抬頭又望望房門。
不太想進去了,那麼去看看花?
想著也就轉身換了方向。
步子重新懶散起來,樊月熙抓抓頭髮,突然想起一張俊美且冷漠的臉。
對方清冷深藍的眼睛,漆黑的頭髮,還有修長結實的身形……
說起公孫逸那天莫名親過他,那楚元麒似乎也幹過這種事,只不過後來被他自動遮蔽了,他知道他們也許再無瓜葛,楚元麒是帝王,是個琢磨不透的人,惹怒他,隨時都有可能命喪黃泉。
樊月熙停下,微眯著眼看池塘邊一抹淡黃,是朵野花。
他與楚元麒只處了半個多月,不算長,可他在暗府裡亂轉時,常常碰見對方,兩人剛開始沒什麼話說,一個冷漠,一個不理不睬,後來倒是能多聊幾句。
現在想來,樊月熙就覺得楚元麒那是太高傲,導致的矯情。
抬腳碾住一顆石子,樊月熙用腳尖畫了兩圈,輕輕一撥,石子揚了個弧度,跌入水裡。
漣漪泛起,樊月熙的倒影瞬時模糊不堪的搖晃,待漸漸恢復平靜時,他身旁一角多出一黑色影子。
原本輕闔的眼,瞬時睜大,樊月熙心裡一驚!
他來不及思考,飛身向一旁轉去,勉強側身躲過,但左肩還是猛然一陣刺痛!
他前一秒還對著那野花發呆,他不知道對方如何悄然無息接近他的,但背後森冷氣息幾乎將他一瞬驚醒。
此時腦海裡只有一詞!
刺殺!
不敢停留,樊月熙雙眼寒光一閃,飛快的一個單手刀,砍向身後人的頸項。可對方似是知道,竟略微偏開了頭。
那人見一擊未中要害,便迅速跳開四五米遠,與樊月熙保持距離。
來人一身黑衣,臉和頭並未包住,那一頭扎眼的暗紅色髮絲,就這麼在樊月熙眼前閃過。
看清對方的樣貌,樊月熙只覺得心中一寒。
這人有一雙蛇眼,細翹斜長,暗紅眼眸中瞳孔極小,陰冷的光緊鎖樊月熙,其中的陰寒不言而喻。
樊月熙原本還算冷靜,可此時只剩無盡驚恐。
那男人的臉,他再熟悉不過,這個在現世折磨他許久,把他當成試驗品和玩物的存在,甚至差點殺死王子晏。
呼吸有那麼一瞬是停滯的,樊月熙並沒感覺到手腳冰涼,卻全身血液凝固。
腦海裡閃現一個字……
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