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說些什麼,沒過一會,他就端著兩盤綠油油地東西出來了。
“開胃菜,先吃這個。”他把盤子一放,遞給她一雙筷子。
那好像是一道涼拌菜,葉子尖尖的,璇璣從來沒見過這種菜,遲疑著塞進嘴裡,只覺那調料又酸又甜,還帶著些微地辣,配上蔬菜清爽滑脆的口感,說不出的美妙。
“唔唔,好吃!”她一邊吃一邊問,“這是什麼菜呀?”
“之罘山的一種野菜,也是沒有名字的。當地人就叫它貓兒野菜。”
禹司鳳見她吃得歡快,又忍不住要笑。
璇璣很認真地點頭道:“嗯,以前我一直覺得有名的菜才是最好吃的,現在發現,好吃的都是不知名的。就像爹爹總說,高人都隱居,隱於不知名的地方。這應該是一個道理吧?”
吃飯能聯想到隱士高人身上,她的頭腦也未免太能想了。禹司鳳笑著搖了搖頭,正想說話,那老闆卻端來了兩個大木碗,裡面盛著雪白的麵條,不知用什麼高湯煮的。一股異香,上面還放了許多晶瑩蝦仁。
璇璣再也顧不上說話,吃得兩腮鼓鼓的。禹司鳳便和老闆閒聊。得知這高湯是他家祖傳的一個秘方,加入了一方藥材。故此有濃香撲鼻,令人神清氣爽。
老闆見兩個年輕人喜歡,不由又進去做了兩道小菜,不算錢送給他們嚐鮮。
禹司鳳笑道:“多謝大叔。有件事想請教大叔,我們想去浮玉島。不知該在哪裡找人通報?”
那老闆聽說,卻搖手道:“小哥還是別去了吧,最近那島上好像不太安穩,前天才聽說那島主大發一場脾氣,將好幾個從小跟著自己長大地徒弟給逐出師門了呢。”
兩人聽說,都停下吃食,狐疑地互看一眼。東方島主是人中豪傑,更兼胸襟開闊,大有慷慨豪俠的氣派。怎麼會對自己的徒弟發脾氣?而且他們曾與他同行過一段時間,知道他這人極護短,自己地徒弟怎麼都是好的。何來逐出師門一說。
那老闆還在說:“不過你們若是有急事,可以去西牌樓舊宅子找他們。想去浮玉島。去那裡通報一下。便有人帶你們進去。那些被逐出師門地弟子也都捨不得走,還留在那裡呢……唉。作孽啊,從小帶到大的孩子,時常見到他們,都哭得和淚人似的……”
兩人離開了這家食肆,一面走一面回想老闆說的話。璇璣忽然拉了拉禹司鳳的袖子,低聲道:“你說……會不會是他妻子……那事……”
兩人都想起四年前簪花大會地時候,在後山撞見東方島主的妻子與島上大管事的私情,彼時東方島主完全矇在鼓裡,過了四年,很有可能那私情被他發現了,所以心智大亂,惱羞成怒,把知道此事的弟子都給驅逐了。
禹司鳳想了想,搖頭道:“東方島主不是那種人,不會因為自己的面子把徒弟都趕走。此事有蹊蹺,我們還是先去島上看看吧。”他……會不會不願意見到我們呀?”璇璣猶豫了一下,畢竟家務事難堪,誰也不想外人知道的。
禹司鳳嘆道:“這也沒辦法,妖魔與此事孰輕孰重?我們不知道對方來頭,萬一放出個魔頭,禍害世間,那可是罪大惡極的事情。”
璇璣點了點頭。兩人心事重重地往西牌樓那裡趕,卻聽街角那裡梆子亂響,原來是有人賣藝,邀攬路人一起參加。璇璣見那邊熱鬧,忍不住多看兩眼,見路人從踏板跳上去,夠掛在杆子上的一團玉簪花。
她見許多人都報名參加,但沒一個能成功夠到,那玉簪花高高掛在杆子上,迎風搖擺,甚是嫵媚。之罘山這裡少見這種花,所以眾人都躍躍欲試。賣藝的更是大聲嚷嚷:“一文錢一跳啊,一文錢一跳!夠上了花就是你地。”
禹司鳳忽然拉著她的手跑過去,丟給那賣藝的一文錢,笑道:“我來。”
那賣藝地急忙賠笑:“這位公子,請上踏板,小心嘍,別崴著腳。”
他搖頭:“不用。”說罷回頭對璇璣微微一笑,道:“等著,馬上回來。”
璇璣眼怔怔地看著他上前,將身體輕輕一縱,猶如騰龍驚鳳一般,袖子一展,輕飄飄地飛了起來。臺下諸人放聲叫好,他在排山倒海的喝彩聲中一手抓住了那杆子,足尖一點,巧巧地捻住了那一團玉簪花。
少年烏髮黑眸,指間夾著一團白玉般地玉簪花,一個旋身,瀟灑地落在地上,連一滴汗也沒出。璇璣見他朝自己走過來,忽然覺得心臟跳地厲害,好像要從心口蹦出來那樣。他黑色寶石一般的眼睛暖洋洋地看著她,只看著她,走到她面前,在眾人地叫好聲和豔慕聲中,輕輕將玉簪花別在她耳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