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門外眾人面面相覷。若玉沉吟良久,才道:“這些人一心要修仙,都不想走,可是個問題。馬上還有其他妖魔會上山鬧事,留在這裡很危險啊。”
要是強行把他們趕下山,只怕是吃力不討好,鍾離城的人還會怨他們,說不定連自己的門派都恨上了。要軟言相勸,這些人如此固執,很可能勸不動。正為難時,亭奴卻道:“如此,只有誘得他們自己下山了。”
眾人正想問他怎麼誘得他們下山,卻見亭奴推著輪椅,又過去敲門,那人怒氣衝衝地過來甩開門,厲聲道:“還有什麼?!”
話還沒說完,卻被亭奴當頭輕輕噴了一口氣,那人猛然一呆,緊跟著表情變得呆滯,站那裡一動不動了。
鍾敏言急道:“你對他做什麼?”
亭奴搖頭,輕道:“莫吵,沒有害他。”
他在那人眼前輕輕拍了一下手,吩咐:“這裡住了很多人吧,全部帶來這裡。”
那人死板地說了聲是,轉身就走。
禹司鳳奇道:“把人都吵醒,豈不是鬧得更厲害?”
亭奴只是搖頭笑,只見沒一會,那人就把青瓦屋裡的人全帶出來了,都只穿著中衣,眼睛還閉著,似乎還沒睡醒,一個個歪歪倒倒,一聲不出,停在亭奴面前。
亭奴吩咐看呆地璇璣,“麻煩你,去屋子裡把這些人的外衣找來,替他們穿上。夜露深厚,會著涼的。”
璇璣急忙答應一聲,過一會抱著滿懷的衣服過來,禹司鳳他們一件一件替那些人披上。終於把事情搞定了,亭奴便抬手從頭上拔下一根頭髮,微微一晃,竟然迎風變成了一根漆黑的小鞭子,在地上輕輕一抽,居然毫無聲息。
眾人眼看著那些人整齊地往前走,不由十分驚奇,亭奴的鞭子在地上左右來回抽,那些人便順著鞭子的節奏,慢慢往前走,很快就下了山坡,走進了山林中。
璇璣只覺發生的一切好像在做夢,喃喃道:“亭奴……你怎麼能把他們弄走的……”
亭奴只是微笑,卻不說話。一旁地禹司鳳沉吟道:“我聽說過趕魂鞭,可以趕鬼和屍體,卻沒見過可以趕活人的。”
亭奴終於慢悠悠說道:“天下之大,更兼六道輪迴,你們沒有見過的東西不知有多少。這不是趕魂鞭,卻和它出自同一人手中,叫做趕夢鞭,可以驅動睡著地人。”
說完,他卻有些讚許地看著禹司鳳,笑道:“不過你小小年紀,卻也算得上見識廣博了,很多人修仙修了幾十年,也不知趕魂鞭是什麼。”
別人聽了禹司鳳被誇還好,唯獨鍾敏言和璇璣彷彿是誇了自己一樣高興,連連點頭,異口同聲地說:“是呀!司鳳懂好多東西呢!”
若玉見那些人的身影漸漸隱沒在山林中,不由問道:“這樣是要將他們趕去哪裡呢?”
“後山下去便是洪澤湖,應當有渡口可以回到鍾離城。咱們就跟在後面,別讓他們發覺,否則醒過來,又有一番折騰。”
眾人見識了這等神蹟,哪裡還會多問,當即跟在那些人後面,一起下山了。
在林中走了一會,璇璣只覺越來越暗,抬頭一看,卻發現月光被烏雲遮住了,林中風起,帶著一股潮溼泥土地味道。
“要下雨了。”亭奴將鞭子一停,“我帶這些人找個地方避雨,你們先下山吧。”
“那你呢?”璇璣有點捨不得,亭奴又溫柔又好心,她還不想分開。
亭奴微微一笑,“雨停了我就下去。放心,我不會走丟地。在渡口那裡等我們就好。”
說話間,已經有豆大的雨點落下來,沒一會就開始噼噼啪啪了。冬天山上地雨,冰冷徹骨,還夾雜著冰雹,他們這些修仙的人都有點吃不住,更何況那些普通人。
當下眾人急衝衝交代幾句,便御劍下山去了。
亭奴抱著紫狐,轉身將那些人趕到半山腰的山洞避雨,自己卻靜靜坐在洞口,看著石壁上泠泠滴落的水珠。
“你早醒了,怎麼不肯說話?”良久,他忽然開
懷裡的狐狸動了動,睜開眼睛,先警惕地看看周圍。亭奴笑道:“他們已經走了,不用害怕。”
紫狐渾身都鬆軟下來,眼淚汪汪地舔著爪子上被燒傷的痕跡,哭道:“那個小丫頭,是什麼來頭?你事先都不告訴我。”
亭奴溫言道:“不可說,那是禁忌。何況你也確實該吃點苦頭了,提升功力非要用採陽補陰嗎?沒得人身時還肯努力,怎麼得道了反而懶起來?”
紫狐含著眼淚吱吱叫:“可是他好容易才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