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話,一隻耳朵聽她們說小道訊息,聽到這裡,他便低聲道:“最後他見了。後來其中兩個妻妾居然被他說動,甘願留在點睛谷一起修煉成仙。剩下的那個……獨自帶著孩子們回家,聽說一年不到就病死了。”
璇璣不由默然。
玲瓏冷笑道:“男人都是這樣自私的。拋妻棄子居然也想成仙,不知道他成仙的時候那個死掉的老婆會不會來找他!”
杜敏行皺眉:“玲瓏,你小聲點!老一輩的是非,你又清楚多少?”
玲瓏被他一吼,瞪圓了眼睛想發作,但一想現在情況特殊,只得把火氣憋回去,噘著嘴不說話了。
“大師兄……”璇璣勸了一句。
杜敏行搖了搖頭,“無論容谷主的做法是否有失妥當,都是他自己的事情。旁人沒資格插嘴。更何況他如今已有所成,在各派高手中更是德高望重的人物。人生難免歧途,他至少後來走上了正道,我們這些做小輩的,怎能妄論?”
璇璣知道這個大師兄要麼不說話,要麼就長篇大論,一想到他要和自己就這個問題討論幾個時辰,她就頭皮發麻,趕緊打岔:“啊……那個,大師兄,你看!爹爹好像講完了!”
果然褚磊的場面話已經說完,緊跟著四角夔皮大鼓又敲了起來,點睛谷的容谷主取出一個方方正正的小盒子,朗聲道:“開始取號!”
因為剛才聽了玲瓏的話,璇璣忍不住多看他兩眼,只覺他頭髮銀白,穿著一襲做工精緻刺花細密的棕色緞面長袍,果然舉手投足之間,氣派與別家不同,而且面容甚是年輕俊朗,稱得起童顏鶴髮四字。
卻不知他那兩個跟隨來修仙的妻妾還在嗎?
璇璣在場上看了一圈,內場靠裡的位置安置了一圈軟凳,專為各派長老堂主之類的前輩準備,少陽派的剩下六個堂主都在那裡。這些人作為各個分擂臺的評判人,擁有第一場到第三場比試結果的生殺大權。
她看了半天也沒看到想象中的婦人,只得作罷。
當下內場眾人紛紛去那盒子裡取號,所謂的號就是摺疊好用火漆封口的紙片,每人領了號一拆開,記下號碼,立即去軒轅派趙掌門那裡登記名字。
六十個參賽的年輕弟子很快就取完了號,緊跟著是長老們抽號,選擇負責評判哪個擂臺。
待抽號完畢,立即有人用黑漆木盤端著早已排好的比試表遞上來。
東方清奇輕輕將它展開,快速掃了一眼,當即朗聲報道:“甲子,乙丑,兩位去赤字擂臺。丙寅,丁卯,兩位去青字擂臺……”
如此這般,將前七個比試的人選一一點出。
璇璣見上去的人一個都不認識,不由沒了興趣,想回去睡覺,又怕大師兄說自己,何況因為比武正要開始,周圍簡直人山人海,她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能擠出去。
她乾脆背靠著欄杆,埋頭吃玲瓏帶過來的零食。
正把牛肉往嘴裡塞,忽聽號角聲陣陣傳來,想必是比試正式開始了。
鍾敏言他們看得興奮無比,一會為這個打氣,一會為那個惋惜。玲瓏跟他們叫嚷了一陣,低頭一看,自己的妹妹正努力吃東西,頭也不抬一下,不由又好氣又好笑,捏著她的臉說道:“你好歹也看看吧!裡面有咱們的師兄呢!”
“哦,是哪個呀?”璇璣吃得滿嘴是紅油,腮幫子鼓鼓的,回頭好奇的看。
鍾敏言在她腦袋上用力敲了一下,嗔道:“你真是豬,就知道吃吃吃,睡睡睡!看赭字擂臺!端平師兄在上面吶!”
原來是端字輩的,差了好遠,她怎麼會認識。敏字輩的她還不是每個都熟呢!
璇璣百無聊賴,一副“我應付應付”的樣子,懶洋洋地抬眼看過去。
少陽派參賽弟子雖然服飾沒有統一,但袖邊領口都繡著少陽特有的鳳鸞花紋。想來那個高個子滿臉麻子的男子就是什麼端平師兄了,他的武器是兩柄短劍。
短劍是旭陽堂桓陽師叔那邊擅長的武器,這個端平師兄應該是桓陽師叔的得意弟子。兩柄短劍當真用的得心應手,一忽兒上,一忽兒下,一忽兒猶如水底蛟龍暗藏鋒芒,一忽兒又如同玉鳳揚翅銳不可當。
和他比試的那個穿黑衣的年輕人幾乎招架不住,不停地往擂臺邊上退,若不是擂臺周圍有繩索連著,他只怕早就摔下去了。
“贏定了!”鍾敏言興奮的滿頭汗,好像上去的人是他自己一樣。
璇璣正看得無聊,捂嘴悄悄打個呵欠,忽見那個黑衣人手腕一揚,袖子裡刷地蹦出一個又黑又長的物事,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