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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部分

司鳳眉毛都沒動一下。很自然地踏著腐朽的門板走進去,裡面是個同樣破爛的小院子,種著兩棵快要枯死的松樹。周圍堆了許多他們連名字都叫不出來地傢俱和雜物。

“敏言,人不可貌相。世外高人。那個……做事一向不按條理……”

若玉費力為他開脫,冷不防腳下咯噔一聲。門板被自己踩空了,他半隻腳都浸在汙水裡,只驚得臉色都綠了。禹司鳳在裡屋的門上敲了兩下,結果裡面沒半點聲音。他有些不甘心,用力再敲………還是沒反應。他急了,抬腳就把門給踹飛,厲聲道:“柳意歡你給我滾出來!”

又一扇可憐的門死在他腳下,屋裡依然靜悄悄的,眾人忍不住好奇,探頭往裡面看,只覺一股酸臭味撲鼻而來,裡面簡直不能叫人住的屋子,應當叫“豬圈”,或許豬圈還比這裡乾淨清香一些。

這下連璇璣也受不了,捂著鼻子倒退好幾步,差點被燻得眼冒金星。禹司鳳在屋裡仔細看了一圈,確定了沒人,只得抽身出來,把那扇裂開的門扶起來,勉強搭在門框上繼續履行它身為“門”的職責。

大概是他們的聲響驚動的隔壁地人,一個老者扶著柺杖走過來,道:“要找意歡啊,現在這時辰,估計還在河邊畫舫裡睡著吶!你們不如去那裡找他。”

畫舫?眾人都有些奇怪,這玩意應當是只有有錢人才能上去的,看這個人的家簡直一貧如洗地不行了,大概老鼠都不願光顧,他居然有錢去畫舫睡覺?

禹司鳳的臉色大變,急道:“所謂地畫舫……莫不是嬌紅坊?”

那老者露出很猥瑣地笑容,一副“我就知道你們幾個年輕人不學好”的樣子,嘿嘿笑道:“慶陽地畫舫,除了那裡,還有更出名的嗎?”

禹司鳳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最後恨了一聲,只得轉身出去。

璇璣悄悄去問若玉:“嬌紅坊是什麼東西?有吃的嗎?”

若玉為難地想了很久,才幹笑著解釋:“這個嘛……大概、也許、應該……有的吧……不過……那裡不是什麼好地方。”

那裡自然不是什麼好地方,因為嬌紅坊是慶陽最有名的妓院。有名之處不在於裡面的妓女絕色,或者服務周到,而是因為它裡面什麼樣的人都可以進,哪怕你是隔天就要殺頭的囚犯;什麼樣年紀容貌的女人都可以做妓女,哪怕你是年過七十的老嫗,最關鍵的是,這裡價格低廉的讓人無法想象。

禹司鳳他們找過來的時候,除了懵懂的璇璣,每個人的臉色都可以用五彩繽紛來形容。

鍾敏言好不容易躲過一群鶯鶯燕燕的鳳爪,臉上還不知什麼時候被人親了一口,留下一團胭脂印,看他的樣子,簡直恨不得脫一層皮似的,急得汗都冒出來了,連聲道:“找不到就算了吧!回去吧!”璇璣剛才被一群好心又熱情的美女姐姐們抱了又抱,親了又親,說她可愛。她說一聲餓了立即有人給她端過來一盤點心,她很厚臉皮地接過來吃了,還蠻好吃的,於是她覺得這個嬌紅坊很有意思,是個好地方。

眾人上了畫舫二樓,當頭就一個龜奴迎上來滿臉堆笑。緊合合地招呼:“喲,幾位少爺面生吶!不是本地人吧?喜歡什麼樣的姑娘?別客氣只管當作是自家!”

說完見璇璣手裡端著點心,一面吃一面四處看。她容貌秀麗,膚色瑩白。當真是罕見的好貨色,那龜奴眼睛頓時亮了,趕緊湊過去噓寒問暖,一面又問:“姑娘,嬌紅坊從來不苛責這裡的姑娘們。客人地打賞,酒水的分紅,一概歸她們自己。姑娘他日有興趣了,隨時可以考慮過來……”

禹司鳳不等他胡說八道完,便冷道:“我們來找人。”

那龜奴這才發覺他們幾個腰間都佩劍,面上殺氣重重,想必是跑江湖的,當即不敢再聒噪,只賠笑道:“好說好說!這位少俠要找誰?”

“柳意歡。”禹司鳳這三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地。聽起來更是殺氣十足,只嚇得那龜奴腿軟,連聲道:“小的不知道……各位大爺請自便……那啥……不用客氣……”

說罷連滾帶爬地跑了。

沒人帶路。眾人只得自己一間一間地搜,當中撞破了多少生意也不消說。光是那些光著身體的妓女們的尖叫。就足以讓他們耳鳴三日。

一直搜到二樓最後一間雅房,禹司鳳的臉色早已和青菜一樣青了。他根本懶得敲門,直接一腳踹破紙糊的門,不出所料,裡面又傳來妓女地驚呼聲。

然而那驚呼聲還沒下去,卻聽一個懶洋洋的低沉聲音響了起來,“吵死了,女人沒事就叫啊叫,生了一張嘴,除了吃飯就是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