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下眼睛揉搓著眉心,“你的未婚妻呢?我是說,Pansy,她不會同意的吧。”
“我已經打發她回去英國,同我未來的岳父團聚。Harry,我想你和我一同回去。”
他嘆息道:“Draco,我想我已經向你說明白了,我不會回去。我想那兒沒有我的話會更好些,而且我在這裡有很好的生活,我有工作,可以上學,我還有朋友。”
“可是沒有人知道Harry Potter是什麼人。”Draco加上一句。
“Draco,”Harry又嘆息一聲,“求你,我現在不想討論這個問題。我非常累,而且頭痛。”
“哪兒?”這是綠眼睛Gryffindor第一次在他面前表示脆弱,被這謎樣的生物吸引著,不由自主走上前,伸手搭上他的額頭。
Harry小聲撥出一口氣:“Draco?”聲音又疲倦又弱小,微微顫抖著好像還有什麼,那一瞬間他的心臟就像擂鼓一樣響動,右手掌心之下的額頭又冰冷,又滾燙。
上帝。
“Harry,你怎麼了?”有不詳的預感。
“不,沒什麼。”又是他不樂見的微笑,“我想,你暫時住在我這裡也可以。起居室可能比較冷,我去給你多拿條毛毯。”
扶著書桌站起身向衣櫃去的時候,他明顯趔趄了一下。
他看起來像是非常累,累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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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的習慣只要兩,三天就可以完全調整過來。
過了幾天,Draco已經適應了Harry一早出門去大學,自己則一覺睡到早晨八,九點鐘,草草洗漱之後去街角的咖啡廳要一杯黑咖啡,再要一塊蛋糕權當早餐。中午打電話叫匹薩。Harry若是下午沒課,大抵就會回公寓來。晚上會去咖啡廳作兼職。耐不住寂寞,Draco當然也會跟著去。這樣幾次之後,居然也結識了咖啡廳同他一起兼職的幾個人,再過了幾天,英俊的白金髮男人坐在靠窗的座位上品嚐咖啡,一邊凝視著窗外的景色已經為咖啡廳的眾人熟悉。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光亮可鑑的玻璃可以倒映出店裡的景色。
也只有他才能從不同的方向,用目光追逐唯一的身影。Harry。微笑著遞過選單,買單,上茶,有人插話的時候會微笑著回答。沒有人注意的時候背影中流露出孤獨。就像是他從來不曾,也不會在這裡存在似的。
還有,當有時女人們湊來同他搭訕的時候,綠眼睛彷彿不經意的一閃。那目光看起來幾乎就像是那個人在嫉妒。幾乎就像是,
“幾乎就像是他也離不開我。”Draco低聲說,把咖啡杯端至眼前,輕輕搖晃後啜飲。
Harry依然沒有答應他的要求。
他生活得很好,他有穩定的收入,古靈閣的金加侖換成麻瓜貨幣足夠他生活,英國那裡沒有人需要他,他用種種理由搪塞Draco的步步進逼。
某天清晨鏟雪車開過街頭,Draco被手背上的刺痛驚醒。
“哦!!”當他驚叫著掀開毛毯直直坐起來,看見導致他疼痛的罪魁禍首——一隻邋遢的穀倉貓頭鷹睜大琥珀色的眼睛瞪著他,從喉嚨裡發出咕嚕咕嚕的叫聲。然後翹起一隻腳爪,用蠟封著的信露出來。
Draco抓住鳥爪,摘下信,順便放在茶几上的餅乾捏碎了餵它幾口。
鳥兒感激地呼呼叫了兩聲,耐心地凝視他,明顯是等著他的回信。
信封的正面表明是送給他,Draco Malfoy的。一邊用手指拈著信紙一角,走進廚房。
冰箱裡早已是空蕩蕩,最後一包餅乾也在昨晚被他打掃得一乾二淨。
嘆了口氣,心想還得去咖啡廳。一邊發著牢騷,一邊用食指和中指夾住封口撕開。一張乳黃色的羊皮紙從信封中滑落出來。
親愛的Draco:
信是來自Parkinson先生,大意是說他的女兒Pansy因為自己遲遲不能歸國,而患上思鄉病。而且他們的婚禮。
他幾乎忘了婚禮的事情。
信的語氣很急促,清楚就可以想見Pansy惱怒不甘的神情。
不知道要是她知道自己想放棄婚約,會變成怎樣的神色?
他頗具興味地玩弄著信紙,走進Harry的臥室,書桌上還攤放著書本筆記之類的。
提筆寫封信吧,至少這樣會有更多的託詞,於是從筆記本背面撕下一張稿紙,小心地揣摩如何委婉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