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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月光下,肖恩看見了他臉上的那一道疤痕。

“你怎麼了?安德魯?”

對方雲淡風輕地笑了一下,“今天……出了個任務。”他走過來,和肖恩並肩站在一起。

“能讓你受傷,這個任務不簡單。你們搞定了那些武裝分子嗎?”

“嗯哼,算是北區的大魚了。”安德魯挑起眉毛,“我的運氣很好,有三發子彈打在了防彈衣上,不過我的一個隊友被打傷了小腿。”

“嚴重嗎?”

“沒有傷到骨頭,被直升機送到後方的醫院了,估計半個月之內他就會回來。”安德魯走到了自己的宿舍門口,“進來坐會兒嗎?”

肖恩點了點頭,雖然臉上的傷疤是男人的勳章,但是他還是決定替安德魯上一點藥,因為那傢伙絕對不會把那傷口當一回事。

將薄荷放在他的桌上,肖恩環顧這個房間。安德魯雖然在性格上同豪金斯可謂天差地別,但是他們有一點是相同的,那就是整間房間被收拾的僅僅有條。

肖恩從櫃子裡找出醫藥箱,開啟來拿出紗布與膠帶。

先是清理了一下他的傷口,然後肖恩將紗布剪成合適的大小,將它粘在了安德魯的臉上。

肖恩的臉是側著的,兩人的呼吸在空氣中相觸,緩緩融為一體。當肖恩的手放下來時,才發現安德魯是一直看著自己的。

他的眼睛沒有了那種玩味,因為認真而顯得深邃。

然後他淺笑了起來,用開玩笑的語氣說:“剛才你的腦袋這樣側著,讓我以為……你要吻我。”

肖恩垂下眼睛,將紗布與藥水收回醫藥箱裡,“你講冷笑話的神經意外地發達。”

安德魯的身體前傾,鼻尖離肖恩越來越近,而肖恩下意識向後仰,一隻手撐住了安德魯的床沿。安德魯的聲音很低沉,在空氣中緩緩鋪散開來,“肖恩,你知道嗎……當人們聽到不想聽的話,就會安慰自己說那只是個冷笑話。”

“安德魯……”肖恩想要起來,卻被對方按住了肩膀。

“那天,我看見了你脖子上的痕跡。那不是巴格達的蚊子,也不是枕頭壓迫了你的肌肉,而是男人留下的痕跡。”安德魯依舊保持著笑意,但是肖恩卻體會到了壓迫感。

肖恩嚥了一下口水,安德魯的洞察力一向都是敏銳的,無論自己有多麼想要掩飾自己與豪金斯之間的關係,被安德魯發現只能說是遲早的事情。

“沒錯,是他。”肖恩緩緩坐直了身體,不再回避對方的視線。

“那麼他可以,我為什麼不可以?”

這句話讓肖恩笑了起來,“相信我,我和豪金斯之間就像一場謬論。”

“那麼我呢?肖恩?”安德魯扣在他肩膀上的手更加用力了起來,“你應該清楚。”

“是的,我清楚。”肖恩站起來,“但是讓我們永遠彼此信賴下去不是很好嗎?你應該知道,有些東西一旦破碎就會再也拼不會來。”

肖恩走向門口,安德魯的聲音響起,“肖恩,你變了。”

“哦?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我不知道……也許從你摔到腦袋之後。”安德魯的笑容有些嘲諷。

“也許從那一刻起,我本就不是你認識的肖恩了。晚安,安德魯。”肖恩將門關上。

這個世界就是荒唐的。

他從文森特變成了肖恩。安德魯因為眷戀著從前的肖恩,吉爾從肖恩身上尋找著文森特,而豪金斯透過肖恩看著懷特……

那麼我到底是誰?肖恩,文森特,還是懷特?

肖恩仰著頭,眉毛皺成難解的弧度,他想要嘆一口氣,卻不知道從何開始。

走到自己的宿舍門口,肖恩看見了豪金斯。

這個傢伙竟然又坐在臺階前,上帝啊,豪金斯不會決定從昨天開始每天晚上都來肖恩的房間睡覺吧?

“怎麼了?別告訴我你又是想要和我擠在一張床上睡覺。”肖恩站在他的面前,抱著胳膊,沒有開門的打算。

“不可以嗎。”豪金斯抬起頭來,“你在吉爾那裡待了那麼久?”

“不,回來的路上我碰見了安德魯。”提起吉爾,肖恩在猛然間記起自己把那盆薄荷落在安德魯的桌上了。

“你晚上可真忙。”豪金斯的臉處於月光的陰影之中,看不清楚卻又有一種吸引人探求的衝動。

“他受傷了,我只是幫他處理了一下傷口。”肖恩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解釋給對方聽,但是正是由於他能感受到豪金斯的那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