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句對白臺詞說完,已經響起了掌聲。
郭小芬從洗手間出來,發現自己點的歌曲被老大唱了,也不敢追討。而且他唱得比她好聽,這是肯定的。
一曲完畢,在眾人的要求下又唱了一曲《分飛燕》。
溫綠綺裝著專注地看著電視螢幕的歌詞。天知道,她倒過來唱都可以了。但為了不用和趙世皓對視,她只好裝出一副專心唱歌的表情。
她在逃避自己的視線,趙世皓知道。從她分毫不差地續唱,他知道她根本就不用看螢幕的歌詞的,但她卻那麼專注地看。
他的眼中有露出對她的愛意嗎?不然她為什麼刻意地避開他的眼光。他以為自己能把心事隱藏得很好的。
一直鬧到凌晨兩點多,大家方散去。
喝醉的郭小芬被林樂架走了,其餘的都互相扶持著走了,剩下一個醉得最厲害的趙世皓和一個最清醒的溫綠綺。大家都習慣了由秘書管老大的事。
“經理,我們走吧。”溫綠綺推推正模糊入睡的趙世皓。
“叫我名字就可以了。”趙世皓心情極差了,灌了不少酒,正模糊地要入睡就被人叫醒。
“世皓,大家都走了,你也該回去了。”叫名字就叫名字吧,跟一個喝醉酒的人爭論十分多餘。
“回去?好,回去。”他站起來開門,搖搖擺擺地走出去。
“等等,你的外套。”溫綠綺抓起他扔在沙發的風衣追出去,卻見他正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回來,是這邊。”
“我記得是這邊。”趙世皓站定了,回過頭來說。
“是這邊才對。”真是好氣又好笑,嚴肅的上司現在像個小孩子一樣。
“我記得好像是那邊。”趙世皓轉身走回來,一邊說。
“走吧。”溫綠綺領著他走出去,看到他走得搖搖擺擺的,不禁伸手援助一下。
“你家在哪裡?”一向都是男人送女人回家,現在角色顛倒來演了,竟然要她送一個大男人回家。
“綠綺。”趙世皓在酒醒的片刻叫。如果不是自己喝醉酒,或許永遠都沒有機會這樣接近她。
“什麼?”溫綠綺頭也不抬地問,繼續扶著他向外走。
“麻煩你了。”最後他只說了句客套話。
“不麻煩。你住哪裡?”到了公車候車亭,綠綺讓趙世皓在候車的凳坐下來,把風衣披在他身上。
“x x路x號中迅大廈19樓。”趙世皓模糊地說出一個地址。
“好。x x路x號中迅大廈19樓。”溫綠綺重複了一遍,便去攔計程車。咦?這地址好熟悉。去他的,原來是公司地址,他居然告訴她公司的地址?有人說醉酒的人即使是醉了也不會忘記回家的路,也可以準確說出自己的住址,但這個趙世皓,顯然把公司當成家了。
“世皓,我是問……”溫綠綺一邊說一邊轉身回頭,當看到他頭靠在柱子上打盹後,停住了,睡得這麼快?這個時候這個地方?
“世皓,醒醒,你不可以在這裡睡。世皓。”拾起落在地面的風衣,給他披好。
叫了好一會兒,始終叫不醒他,溫綠綺只好放棄,在旁邊坐下來。
夜深人靜,過往的車輛極少。路燈的光線高高地投下來,昏黃酌燈光讓人昏昏欲睡。不過她不能睡,他們兩個人必須有一個人清醒著。
終是抵不住睡蟲的啃蝕,溫綠綺頭越垂越低,最後靠在趙世皓的肩上睡了過去。
真是冷,溫綠綺在夢中感到寒冷,伸出手,尋找溫暖的來源,貼緊溫暖入睡。
“沙沙沙……沙沙沙……”的聲音由遠漸近,把趙世皓第一個從睡眠中驚醒。頭痛得像被人用錘子敲過似的。
沙沙沙的聲音經過候車亭,是環衛工人在掃馬路
他拾起滑落在膝蓋的風衣,輕輕地披在倚在他肩上入睡的人兒身上,為她瘦弱的身軀擋去冬天清晨的寒意,又伸手覆上放在他另一個肩膀的手背,那手背已經冰涼。
如果她在醒過來的時候,也願意把他的肩膀當成依靠,那該有好啊,可是他肯定她不會。趙世皓小心地抽出手、環住她的肩,讓她依靠得舒服一點,希望有一天,她會發現靠在他的肩膀上是很舒服、很安全的,更希望她會喜歡靠在他肩上的感覺。
藉著昏黃微弱的燈光,低頭看著她的睡顏。她在睡眠中也是愁眉不展的容顏,令他的心跌入萬劫不復的深淵。他因為她的脆弱憂傷愛上地,卻又討厭這脆弱和憂傷出現在她的臉上,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