匿跡,未想他竟會在此出現。
“屬下見魔門中人被捉,跟至此地。”石陌言垂首道。陌溪死前曾請他保護祝玉妍,故這些年來他一直暗藏於陰癸派,獲知魔門各派訊息,將其傳至巴蜀。
轉身望向石陌言,石之軒想起當年幽林小築裡的一幕,嘆了口氣道:“一晃,已是二十年。他們被關在哪?”
“陌言為主上引路。”
地牢。
身穿深藍色襦衫的清清緩步邁進地牢,地牢前看守的三個妙齡女子正在牢前說笑,見清清進入,立刻施禮道:“二閣主。”
冷冷地望了她們一眼,清清手輕擺,示意三人往外等候。
三人垂首相覷,站在左側的女子為難道:“二閣主,大閣主有命,吾等不可離此處半步,違令者亡。”
“這麼說,你們只聽大閣主的命令。”清清輕聲道,目光中寒意逼人。
“不敢!”三人驚恐道,跟著對視一眼,緩步朝外走去。
回眸望了眼三人,清清緩移蓮步,往地牢深處而去。在走至最後一條地道時,往左側關押女子的方向一轉,直至第三間牢房,一個身穿黃衫的女子進入清清的視線,正是沐萱。
沐萱雙腿盤膝而坐,聽見腳步聲,睜目望去。在看見清清的瞬間,立刻起身跑至牢房邊,雙手緊扣木欄道:“娘。”
“沐萱,她不是你娘,你娘絕不會這樣待你。”祝玉妍的聲音從一側的牢房中傳出。
循聲望向祝玉妍,清清的心因此話似被針刺般的疼。壓下那股莫名的疼痛,抬眸望向沐萱,從袖中取出那根白玉簫,遞予沐萱道:“可否再吹一曲?”
聞言,沐萱微微一笑,伸手接過白玉簫。將其豎立,輕抵在唇邊,一雙妙目望著清清,吐氣吹奏起來。
見清清在聽得簫音後慢慢閉上眼,她的笑意漸深,心中暗忖:哥哥說的沒錯,娘定是摔下懸崖失去記憶!她所知的曲有一半是哥哥教她吹奏,哥哥說那是娘曾彈奏過的曲,若她不是娘,又怎會想聽這些曲子?這白玉簫是爹當年留在娘身邊,她若不是娘,又怎會在白玉簫快要落地時用綢帶接住?
望著站在牢裡的沐萱,清清眉頭輕皺,聽著悠揚的簫音,眼前似被白霧環繞,霧的另一端傳來對話聲。
“如清清有孕,女兒便喚沐萱……”
“弘昊,我的聲音才好一點,可未必能懷上孩子。”
男子的聲音似與石之軒的聲音無差,女子的聲音卻是沙啞難聽,清清搖了搖螓首,回神時簫音已至尾聲。
“快走!”一道響亮的聲音突然闖入,將其音斷去。
清清冷目往右側一望,只見一個身著灰白色素袍的美貌女子被人用力往前推著。想此人定是師姐派閣內僕人捉的名冊之列,清清收回視線。
清清不再望她,她卻看著清清,登時臉色蒼白的可怕,驚慌失措道:“宋……宋清清!你……你不是墜崖死了麼?”
清清聞言神情疑惑,再望向她道:“她是何人?”不知為何心底對此女所言甚是不喜,且有欲殺之而後快的想法。
“回稟二閣主,此人是慈航靜齋的現任掌門……梵清惠。”握劍的白衣女弟子恭敬道。
望了眼梵清慧,清清徑直走過她身側,往地牢外走去。出地牢,清清抬眸望了眼四周,轉身朝東側那座最高的宮樓走去。
順著清清的身影望去,梵清惠的臉色難看至極,這些年每到中秋節前三日,她便想起宋清清身落懸崖之景,以及那小女娃的哭聲,致使夜不能寐。沒想到會在這看見宋清清,可轉念一想又覺不對,宋清清怎會將祝玉妍也捉來?梵清慧心中生惑,卻不得解。
“還站在這幹什麼!快走。”一旁的滄海閣女弟子用力將梵清慧推倒在地,邊用腳踹她的身邊催促道。
梵清惠臉色一沉,如不是被迫服下散功的藥,怎能容這邪道欺負!一手撐在地,正欲起身,怎料被這麼一踹,又摔在地。
見梵清慧摔倒在地,沐萱呵呵笑道:“梵齋主,原來你喜歡趴在地上走啊!”
左側牢房裡傳來婠婠的笑聲,說道:“沐萱,小心梵齋主怒了,將你給推下懸崖。”
“那也得看她有沒有機會離開這!”
一個時辰過去,清清靜立在硃紅色大門前方十步處,雙目緊盯著前方大門。
突然“蓬”的一聲,大門洞開,一位身著深黃色衣裙的女子飛出,落在清清身側,一雙美目凝望著向遠方。
清清側身道:“師姐,金丹**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