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每日暗暗期待琴簫相合之時,然清清對男女之情全然不解,故引弘昊為同好知己罷了。
走至木欄邊,凝眸望著滴下的雨珠,雨漸少,細雨隨風撫過清清的臉頰,帶有絲絲涼意。緩緩伸手於屋簷下,雨一滴滴落在如白玉般的纖手,透過指縫滑落。
緩緩閉上眼,感受手間的冰涼,突聞輕微腳步聲,清清睜開眼,手被輕握下移,詫異地望向弘昊,未覺不妥。昨日於煉藥房,兩人亦有所接觸,清清站在木梯,將草藥放回木盒後,下梯時腳下踏空,幸得弘昊扶住,避免摔傷。
“小心著涼。”弘昊輕聲道。
清清抽回手,輕點頭,目光再次移向院子裡,朦朧的雨霧散去,殘留屋簷的雨露緩緩落下,陽光自雲中慢走而出,照耀在含苞的曇花叢,顯得格外引人注目。林間傳來鳥兒嘰嘰喳喳的叫聲,似為這場大雨離去而感到歡快。
順著清清的目光望去,一隻小粉蝶低低的飛在空中,白貂伸爪欲捉,卻讓小蝶險險逃過,不由怒叫,直起身來,前爪向前伸去,小蝶在白貂前爪周邊繞了個圈,白貂的身子隨小蝶在院子裡來回跑。終小蝶飛出院去,白貂身子前撲下,發出哀怨聲。弘昊回望清清,見其唇角上翹,露出一抹淡笑。
“可是憶起何事?”弘昊笑問。
清清微愣,望了眼四周後,轉望向弘昊,點頭。接著轉身朝屋裡走去,弘昊疑惑地望向屋內,一曲漢樂府——《江南》,琴音隨詩中意境起伏。
弘昊回過身,望向院外景緻,此詩與眼前之景無一搭調,怎會彈奏此曲?心中雖有不解,但聞此曲,曲中景似浮於眼前。不禁隨曲道:“江南可採蓮,蓮葉何田田!魚戲蓮葉間;魚戲蓮葉東,魚戲蓮葉西,魚戲蓮葉南,魚戲蓮葉北。”
靜坐於琴案前,手壓琴絃而動,窗外詩句字字入耳,清清低眸望弦。關關撲蝶之舉,竟使她憶起兒時與爹乘小舟賞蓮之事,魚兒水中戲蓮景象,到是與白貂撲蝶之意相合。故彈奏此曲,嘴角微揚,雙眸含淚,眼底快速閃過一抹哀傷之意。
琴音轉,安逸的江南之景,似轉為大漠鷹飛之象。
弘昊站於石梯上,凝望院外林景,思及補天心法上所寫招式,內功修習之法。皺微蹙,細思秘籍上一話,補天之不足,不足,指得是何意?手不覺至腰間長形小袋,緩緩上移,白玉簫露出袋,落於其手。
收回視線,望向手中玉簫,身形一閃,簫如長劍。手中簫隨招式刺出,似白光閃過,簫破空而出,於半空旋轉一週。弘昊縱身一躍,手握簫身,突覺體內隱有不適。手中動作未曾停緩,欲將秘籍上招式完整發揮。
院中傳來聲響,清清側目望去,陽光下玉簫折射白光,刺眼難耐,收回視線。細聽院中人動作聲,秀眉輕蹙,步伐偏虛,似有不妥之處。為何不停下習武?這般只怕會走火入魔。目光落在琴身,眼珠微轉,渾厚之音滑過窗沿。
兩股真氣於體內亂竄,心焦躁難安,一抹腥甜欲衝喉而出。牙關緊咬,忍下痛苦,額間汗生。覺體內真氣相撞之跡,一絲琴音闖入心間。體內焦躁感漸緩,藉此良機,弘昊運功驅離纏繞真氣,片刻後,眉心緩展。睜目,氣息平緩,終知不足之意。雖不知自己所習武學為何。但可知補天心法與他體內真氣相排斥。
清清邁步出屋,望向院中人,面露擔憂之色。
兩人對視,弘昊搖首,道:“無礙,在下先回房了。”
清清踏步走向院中央,凝視地上慌亂的步法,不禁眉頭一皺。望向關上的木門,無聲輕嘆,輕搖首,竟未發覺他也是個執著的人。待用膳時分,見弘昊神色如常,清清暗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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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清清手放於腹部,腹間疼痛難忍,月光下臉色蒼白的嚇人。撐起身,身體乏力,如往常般一番整理。因體內血氣不足,多年服藥也未能有所改變,每月癸水至,血不得出,清清便會疼三日。欲往藥房熬上一碗當歸水,然而疼痛感漸強,在茶案邊順勢蹲下身來,衣袖掃過茶杯,幅度大,茶杯一側,茶蓋應聲落地,碎成三片。
寢屋裡燭火邊,弘昊手握補天心法,默記。忽地一聲響,握書的手一滯,站起身,將秘籍置於書案,推門出屋。來到清清房前,抬手輕釦,屋內人未有回應,故用力推開房門,屋子裡漆黑一片,弘昊眼力不弱,立刻尋到清清身影,低頭蹲在茶案邊顫抖著身子,地上三片碎瓷。
快步至清清,弘昊抱起清清轉身,使她躺回榻上。轉身燃起屋中火燭,回身望向清清,只見其臉色蒼白的嚇人,額上薄汗,雙目半眯,貝齒緊咬紅唇,手置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