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接受這等突然之事,不禁暗責:為何讓弘昊去,當自己去才是!
手緩緩執起腰間玉佩;這是爹留予她之物。清清輕聲道:“爹,讓女兒哭一場,可好?”窗邊突傳來聲響,心咯噔一下,清清忙起身走至窗旁,推窗喚道:“弘昊。”然而窗外空無一人,關關竄入,發出細微地聲吟。
神情顯得失落,清風吹入屋中,使得清清回神,側眸望向小院裡徐徐開啟的曇花。頭輕倚向窗沿,當曇花全然開放,緩緩閉目道:“弘昊,為什麼我哭不出?你沒死,對嗎?你說會永遠陪著清清,你不能食言呀!”
清晨第一縷陽光射入木屋,趴在榻沿的人,眉睫輕動,緩緩睜目。懷中的白貂發出一聲輕吟,伸出舌輕舔那白玉般的纖手。伸手撫過關關的身,清清鬆了手,將關關放於地,起身將紅帳挽於屋欄。
擔憂一夜的燕飛,推開門,決定前往木屋,將清清帶回小榭。然而院中細微的聲音,吸引了他的注意,舉目望去。
院中清清正將藥材放置於木架,臉色略顯蒼白,專注於手中動作。似無心谷從未有人來過,又回到一年前的寧靜。
提籃轉身,清清望向站在石梯上的師傅,朱唇微啟。半餉,未出聲,終低首。朝煉藥房走去,在走至門邊時,聞聲後話語,停下腳步。
“清清,藥可喝下?”燕飛擔憂道。
側首,清清聲音沙啞道:“喝了,師傅不必擔心。”
“弘昊他。。。。。。”燕飛遲疑道。
“師傅,弘昊他沒死,他沒有離開過。”清清忙道。話音落。轉身,望向含苞的曇花,目光變得柔和,輕聲道:“師傅,讓清清做完這場夢,好嗎?弘昊沒死,只是外出因事遲歸,孩子出生的時候,他會回來,回來。”
金黃的光芒映照在白色曇花,風輕拂過,曇花微顫。似在迎合清清所言,弘昊沒有離去!
五個月後;寒風刺骨,雪花飛舞,整座深谷似披上一層厚厚地銀裝。
深谷中心小居,一位清麗絕俗的女子,緩步邁出寢屋,只見她身著深藍色長襦,外披白色狐裘。烏髮輕垂於身後,披在那白色狐裘上,顯得輕軟光潤。白裘輕掩,如白玉般的左手覆於微隆的小腹,身上散發出將為人母的溫馨氣息。
小院裡,白貂竄過院中央,在厚厚地雪地留下一個個小印。
繞過三道走廊,女子一步一步走下石梯,右手撐開紅色紙傘。因身懷有子,院中積雪深厚,步伐緩慢至極,腳下的雪“咯吱咯吱”響。待女子終至院外,額間已有薄汗,邁步朝樹林深處而去,一小堆一小堆的雪沉積在無葉的樹枝上,似欲壓彎枝幹。
往東行,無心谷唯一的小溪上已結上薄薄的冰層,沿溪而上至木屋所在。走至木屋前,側身往右再行數步,一座被雪覆蓋的墓映入眼簾,女子緩緩靠近,於墓前停下。
幕前石碑,刻有四字——夫弘昊墓。
女子凝視石碑許久,伸出左手撫過石碑上的字,徹骨的寒涼透過石碑傳入手心。女子柔聲道:“弘昊,清清來看你了。我與師傅說了,你沒死,師傅偏要造這座墓。你得回來,毀了這不該有的墓。”聲音漸低,眉宇間盡是憂愁,清清心知此為自欺,仍忍不住這般說。
話音剛落,身後傳來一陣輕嘆,清清緩移過身,望向老者。
“就知道你這丫頭在此!為師已備好馬車於石林外,今日起你便去‘藍溪村’養身。”燕飛嚴肅道。
清清秀眉輕皺,不解道:“師傅,清清在無心谷也可養身,為何去那打擾?”
燕飛聞之,失笑道:“無心谷只有大夫,可沒產婆。”
被師傅這麼一說,清清頓覺不好意思,輕點了下頭,算是應下。
披上銀裝的石林,可謂是這谷中一道獨特的景緻。師徒二人一前一後入陣,石林緩緩移動,現出一條小道。出石林,可見一輛馬車停於谷口,清清伸手掀車簾,車內放有一個四方小箱。滿懷疑惑地上了馬車,輕揭開箱,藥材味入鼻。
燕飛側坐於外,驅趕著馬兒慢步行於雪地。聞木箱闔上發出的聲響,溫和道:“那些藥,有你用得著的時候。”
“師傅不留在這麼?”清清問道。
“這幾個月為師有事要辦,便不去藍溪村。”
雪路難行,至藍溪村已是一個時辰後。村口早有人等候,只是漫天的雪花遮住了視線,瞧不清晰。師徒二人下車,走至村口,這才瞧清等候的人——正是阿阮與三位中年男子。
“阿阮,你怎在此?不是與你爹說過,我會親自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