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以後你給我見著那人躲遠點。”
寧馨反應了半天才知道“那人”指的是衛東城;想起衛東城竟然那個樣兒;點了點頭,看穆梁丘終於不板著臉了,也就不再去跟這男人說打人的事兒了,於是,這事兒就算這麼揭過去了。
“餓了麼?”眼見著這都大半夜了,寧馨自打睡著之後就沒吃過任何東西,穆梁丘看見桌上的保溫桶這才想起來該給寧馨搗騰點吃的了,一晚上,這男人腦子裡想的盡是軟乎乎的小娃娃,這會兒猛然想起這茬。
穆梁丘不說還不覺得,一說寧馨才發覺肚子空蕩蕩的,點了點頭,看著穆梁丘端著保溫桶過來,揭開蓋子,白撲撲的老母雞湯還冒熱氣,一股子香味往鼻子裡竄。嘴裡的唾液加速分泌,寧馨無意識的嚥了下口水,兩眼珠子就盯著人雞湯不錯開。穆梁丘看見自家這個的沒點遮掩的動作,傻愣愣的和孩子一樣兒,忍著笑碗也不拿了,連桶直接遞給那看見雞湯就直了眼的女人。
寧馨接過保溫桶,砸著嘴喝了好幾口,抬眼見穆梁丘盯著自己喝湯,舀了一勺子遞到男人嘴邊兒上,穆梁丘看一眼寧馨,連勺子整個兒吸溜進嘴裡,嚥了之後才說“你吃就好,我那裡還有一桶呢。”
寧馨自己吃了一勺,見這男人仍舊不動彈還是盯著自己吃,就自己喝一口餵給穆梁丘一口,男人每每都是連同勺子都含在嘴裡吃喝完再吐出勺子,要是讓知道穆梁丘的人看見,定是嘴巴都合不上,沒誰見過這個男人與別人共用東西共用到這麼徹底的份兒上。
穆梁丘先前不動彈,看著寧馨吸溜吸溜的吃喝,看著那張臉上的滿足神色,自己竟是挪不開眼,眼前的這個臉上露出滿足的神色,穆梁丘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臉上露出的神色是怎樣的,滿心滿眼的滿足和縱容,只讓人家滿足滿意了,自己怎麼都是好的。
有沒有偶爾見過那樣的場景,就在醫院那些滿是荒蕪的境地裡,有年輕的,年老的夫妻,端著一個飯盒,拿著一雙筷子或者勺子,你一口我一口,也不盡然都是吃不起兩盒飯,只是享受著分食時的那份兒親暱,因而兩個人吃著同樣的飯菜,用著同樣的器具,與無知覺中溫情流淌。看見那樣的場景,或會心一笑,或擦擦眼睛,只是相同的都是羨慕和祝福,真真兒的動人。
寧馨吃的認真,自己吃一口習慣把勺子往前一遞,眼睛就盯著保溫桶了,穆梁丘看上面嘴唇油汪汪的那張臉一眼,看蓋著被子的小肚子一眼,心裡怎麼個想法沒人知道。只是看這人臉色竭力的繃著,掩飾著自己此刻的心情,但是上挑的眼尾,卻是往下了好幾分,這人怕是比此刻喝著醇厚好滋味老母雞湯的女人滿足十分吧。
“不吃了,想睡覺了。”喝完最後一滴湯,寧馨把手裡的保溫桶遞給穆梁丘,看這人有心還再開一個,連忙搖頭,唐堯拿來的東西是好吃又大份,寧馨此刻已經吃的飽飽的。
兩瓣嘴唇紅彤彤油汪汪的,喝完熱燙出了點細汗,女人的面板白嫩,頭髮濃黑,穆梁丘伸手抹了寧馨的嘴巴一把,低聲似嗔“也不擦嘴就躺下了?”
已經躺下的女人抬眼看低頭看自己的男人,“嘻嘻”的笑,眼睛亮晶晶的,有點小女兒氣的無賴樣兒,寧馨笑,穆梁丘遂笑,低頭嘬了那殷紅的嘴巴一口,放好了保溫桶,自己進附帶小衛生間稍稍洗漱收拾了一下,出來就見寧馨揭開被子等著。也不說去另張床上,脫鞋上床,不很寬的病床上擠了兩個人,滿滿當當的全是溫暖。鼻端盡是自己熟悉的氣息,男人的熟悉,女人的更熟悉,折騰了半天了,閤眼就睡,俱是好眠。
還沒入春的夜晚清清冷冷的,有種透著股子的清涼,恰是月上中天時,一輪圓月,又圓又大掛在正中天。清亮亮的銀輝傾洩而下,滿世界都是亮堂的,滿世界都是平和的靜謐,銀月安靜,世間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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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梁丘期待著自己的寶寶出世,可是他顯然忘了寶寶出世還要個過程,這個過程,絕對不會讓他那麼舒坦的張著雙手等著抱娃娃,可是此時,這個男人顯然忘了,因為他只顧著接收兄弟幾個的羨慕嫉妒恨的眼神兒了。
唐朝,還是用錢砸成的奢華樣兒,不高調那簡直就不是唐家小爺唐二妞。今兒晚上,兄弟幾個又叫出來在唐朝聚聚,穆梁丘推脫不過,安頓好寧馨就來了。寧馨懷孕剛滿了五週,先前十幾天的時候,寧馨不是動了胎氣麼,穆梁丘那個興師動眾,在醫院連觀察帶靜養住了一週,眼看著要長住下去了,寧馨惱了,這才回了家。回家之後,這個男人還不讓寧馨上班了,說是要是出個什麼事兒孩子還不穩呢,自己不在身邊可怎麼辦,寧馨看穆梁丘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