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枝劃傷了怎麼辦?”
卻說賈赦到了書房裡,剛一坐定,林之孝便向賈赦道:“宮裡來了訊息,說聖上驟聞廢太子謀反一事,當場便嘔了一口血出來,瞧著竟是犯了舊疾了。”
賈赦倒不曾多想,任憑誰養兒子養大了,兒子卻為了爭家產,裹著外頭人對付自己,氣的吐血還算輕的。
便是賈赦這個半路接管的,前兒賈璉只是試探他幾句話,就能氣的他火冒三丈,若是賈璉也學著廢太子這樣,造賈赦的反,賈赦估計著不是他下重手把賈璉給打死了,就是賈璉命大,先把賈赦給氣死了。
賈赦這個穿越者尚且這樣,更莫說土生土長的土皇帝了,再怎麼說君臣,那也是他兒子,不孝順也罷,還生怕他活長了,鬧騰出這樣的事兒來,這皇帝哪有不寒心喪氣的。
想著,賈赦不免搖了搖頭,只說道:“這也難免,廢太子做出這樣的事兒來,聖上哪有不氣的?”
林之孝聽了,也忙忙道:“老爺不知道,宮裡的訊息說,聖上這會連氣帶病的,怕是不大好了。宗室裡和朝廷裡得力的重臣,都趕著進了宮,也不知到底是怎麼個情景?”
說著,林之孝刻意壓低了嗓子,只朝著賈赦道:“小的猜想,這會子是不是聖上龍體真的欠安了,所以才召了這些重臣進宮,交代著……”
賈赦緊鎖眉頭,只說道:“聖上雖說龍體欠安,但倒未必如你想的那樣。廢太子驟然起兵,來的甚是突然,聖上或許只是召了這些大臣進宮商議罷了。”
林之孝聽了,尋思了一回,只又笑說道:“小的今日倒還聽說了件事,也和廢太子有關,卻甚是稀奇?”
賈赦展了展眉,端起桌上的茶盞,細品了一口,只笑道:“什麼稀奇事兒,說來聽聽?”
林之孝面上滿是笑影兒,只說道:“這事說來極是奇怪,今兒聖上被廢太子造反氣的吐了血的事情,不知怎麼傳到了街面上去了,還被人添油加醋胡編亂造一番,只說聖上被廢太子這一氣,已是不行了,又念著父子之情,決定既往不咎,要重立了廢太子為太子,只是抹不開面子,要等著各家王公貴族,朝廷大臣進了言,方才好明發旨意。老爺聽聽,這事兒可笑不可笑,也不知是打哪個疙瘩角傳出來的歪門話。”
賈赦聽了,倒不覺得好笑,如今這京城不定,這些流言蜚語,指不定是誰放出來,想攪渾了這池子的水去。
不過這些事兒也與賈赦無關,他操心賈家還來不及,哪有空兒去猜這風雲背後的明刀暗箭。
想著,賈赦不禁嘆了口氣,賈璉的婚事,他還犯著愁,如今廢太子一造反,元春的事兒又不知該如何了結去,這賈家的亂攤子,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收拾乾淨。
那繕國公府在朝中得勢,依靠的便是太子黨的聲名,如今廢太子一反,這繕國公府雖無甚反應,但底子是洗不掉了,日後即便僥倖逃過了清算,少不得也要元氣大傷一場,這祖上的爵位能不能保住都是二話。
元春與這樣的人家有了關礙,日後便是不嫁過去,這名聲少不得也要受些連累,倘若旁人再煽些風點些火,怕是賈府都得被牽扯進去。
倘若是廢太子真得勢了,這繕國公家早前便打了尚主的主意,元春又能落得什麼好兒,退了親事還罷,怕就怕著,王夫人和那柳太太議的不清不楚,那柳太太若是借勢壓了下來,只怕元春名分不明不說,還要受盡了委屈去,到了那地步,賈家幾代聲名都得喪盡了。
賈赦正搖頭喪氣,外頭簾子一動,一個婆子忙忙的進了屋來,稟說道:“東府那邊來人說,今兒珍哥兒一回來,不知怎麼的,竟惹的東府大太太動了胎氣,如今怕是要生了。”
賈赦聞聽,心裡一驚,只忙問道:“東府大老爺可知道了?”
那婆子忙回說道:“東府大老爺倒是知道了,卻說觀裡的丹爐要出丹了,他也騰不開身,讓咱們府裡多照應著東府大太太些。”
賈赦一聽,便來不住的生氣,這賈敬倒真要成仙了,老婆生孩子也不回來看一眼,怕是明兒刀架脖子上了,還要守著他那爐仙丹呢,只可惜這賈敬就是成了仙,也是個尸解仙,上不得高臺盤去的。
當下賈赦冷笑兩聲,只吩咐著林之孝道:“你帶人去請了東府大老爺回來,他若是不肯動,你只管命人砸了丹爐綁了道士,將那些仙丹都倒出來餵狗。”
林之孝一聽,驚了一驚,只有些惶恐不安道:“老爺這話……東府大老爺再怎麼也襲了東府的爵位,老爺這般兒的做法,只怕是使不得的。倘或真這麼做,不說東府大老爺生氣,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