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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周瑞神色不對,林之孝嘿嘿冷笑兩聲,朝著周瑞拱了拱手,只陰□:“周大爺,好個周大爺,這滾犢子的事兒,我可作不得主,還是請周大爺自個到老爺跟前說去罷。”

說著,便一揮袍袖,吩咐身邊的下僕道:“還不給我綁起來。”

幾個五大三粗的下僕立刻撲了上去,也不顧周瑞反抗,只將周瑞捆得結結實實,半點也動彈不得,只往外頭拖去。周瑞越發越了氣,只亂嚷亂叫道:“我要問老太太去,這府裡如今都養著什麼人,每日嚼舌頭舔燈油,不知是哪個王八下的蛋,幾輩子都沒見過的骯髒事都做盡了。如今倒禍害起我們這些老實人了,這府裡是呆不得了,連個規矩體面都不講究了。對我們這些奴才便這樣,對太太就更了不得了,我遲早要告了舅老爺去,讓舅老爺來評回理兒,看看這府上還有規矩王法沒有?”

林之孝被周瑞這一番惡人告狀的話兒,氣的渾身發抖,只厲喝道:“還不給我堵了他的嘴。”

抓住了周瑞,剩下的人自是不敢再反抗,老老實實任人捆了起來,林之孝又領人在屋裡大搜起來,什麼綢緞,金器,地契,賬本,足足收羅了四個大木箱子。

一樁樁一件件,琳琅滿目,這些產業,是怎麼來的,不單週瑞一家子清楚,旁人也清楚著,只是究竟是從府裡撈的油水還是替王夫人放貸貪墨的分紅,就有些不得而知了。

這邊兒賈珠服了藥,剛睡下了,賈母便領著人往王夫人屋裡去了。

見著王夫人坐在桌前抹淚,賈母不由得冷笑一聲,只諷刺道:“行了,也別在這裝腔作勢了,你不嫌累,我還嫌滲得慌呢。珠兒寶玉真不知是哪輩子作了孽,才攤上你這樣的母親,不仁不慈也罷了,還上趕著作踐他們,生怕他們活的長了。”

王夫人聽著賈母這話,眼裡的淚越發落的急了,只搖頭急切道:“老太太,老太太,我沒想過會這樣。是柳太太,柳太太說是提神的藥,我也是怕得不行了,才聽了她的話。老太太,我都是為了珠兒啊!”

賈母聽了,輕蔑不屑的盯著王夫人恨恨道:“為了珠兒,虧你還說的出口,珠兒如今這般模樣,都是你禍害出來,你少念他的名兒,就已是為他積德求福了。”

賈母話兒還未落,門口的簾子被人猛然揭開,賈政氣勢洶洶的衝了進來,伸手朝王夫人便是重重兩個耳光,打的王夫人眼冒金星,半天回不過神來。

賈母瞧見了,當下大唬,只忙攔住了賈政道:“這又是怎麼了,可是珠兒出了什麼事?”

賈母不說這話還好,一說賈珠,賈政越發惱怒,抿了抿唇,抬手抓住王夫人,一腳便狠踢了過去,只踢得王夫人淒厲慘叫,賈政還不罷休,追著又要死命的打,只恨不能將王夫人活活打死。

賈母見著賈政這番動作太不像樣,忙命人攔下賈政,只忙勸道:“你這是做什麼,有什麼話兒,好好歇口氣兒說不得,非要又打又罵了。寶玉她娘再怎麼有錯,你是休也好,是教訓也好,都得說個明白再發落。這樣子往死裡作踐,你瞅瞅自個兒,可還有兩分讀書人的氣度,倒跟那街上無事打老婆的閒漢差不離了。”

王夫人一聽賈母這話,心裡越發動容,忍不住高聲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說道:“我不活了,一會兒要休我,一會兒要打我,我都四十歲的人了,這樣被人罵來打去的,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倒不若一頭撞死了乾淨了。”

說著,便要往旁邊的玉石屏風上撞過去,屋子裡的下人慌忙拉住,又說又勸,王夫人卻不肯作依,只仍舊往旁邊扯著,看著賈母心焦不已。

賈政瞧見了,只重重的拍了拍桌子,厲喝道:“都鬆手,由著她去,我放著這間屋子不要,也要為府裡除了這個禍根子。”

王夫人先還哭著,聽著賈政這話,不免又氣又怒,只是又狠不下心一頭撞過去,只忙忙哭著寶玉,珠兒,元春,將這些兒女的名兒念過來唸過去。

只聽得賈母心裡發軟,直嘆著氣,勸著賈政道:“行了行了,她雖做錯了事兒,可到底也是寶玉和珠兒的母親,你瞧在這些兒女的份上,能寬些則寬些罷。”

賈政紅著眼,咬牙笑道:“我倒想寬些,可她卻恨不能將咱們這一家子都禍害死了。方才兄長命人送了幾個人過來,我一問才知道,這毒婦不單在外頭包攬官訟,竟還命了幾個陪房在外頭放起貸來了。這事兒一旦發出去,莫說珠兒和寶玉的前程,就是我們這一家子都得賠進去。”

任憑賈母再是精明過人,可到底只是一內宅婦人,見賈政這話裡說的嚴重,賈母也急了,只忙說道:“這…這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