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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鬧到什麼時候去呢。”

賈赦眉頭緊鎖,往椅子上一坐,看著邢夫人道:“這些內宅裡的事我不管,倒是那兩個金陵媳婦子,我不是讓你看緊了她們,不讓她們走動,怎麼又鬧到園子裡去了?”

邢夫人一聽賈赦這話裡有怪責之意,便不由得生出幾分委屈來,一時只氣說道:“老爺這話說的,我倒是命人看緊了,可下頭人陽奉陰違,我又沒個千里眼順風耳的,如何知道?”

說著,邢夫人便嘮叨開了,只訴苦道:“老爺可別瞧著那兩個媳婦子嬌嬌弱弱,不堪風吹,可論起手腕心計,咱們這府裡只怕沒人能比得過?這才進府了多久,看著她們的丫鬟婆子就收攏了一大半去,也不怪那些丫鬟婆子眼皮淺,誰讓人替璉兒生了個孩子,出手又大方呢,縱是咱們家裡,也沒幾個主子是拿金簪玉環賞人的,兩個粉頭出身的倒闊綽著。老爺道今兒趙姨娘氣什麼,還不是氣那些丫鬟婆子口沒遮攔,竟喚那兩個媳婦子作姨娘,趙姨娘那性兒,平日沒事還大吆小喝,如今撞見了這事,哪有不惱的,幾句口角過後,便鬧起來了。”

賈赦聽著,心裡犯起愁來,如今寧國府出了事,保不定就有人盯著榮國府使壞,若鬧起來,這兩個金陵媳婦子就是活生生的靶子,縱是不礙旁的,也難免壞了家風去。

這麼一想,賈赦越覺苦惱,有心攆了那兩個媳婦子出去,可一想那個孩子,又有些下不定決心。

若打發這兩個媳婦子去莊上,可心裡隱生的不安,卻又讓賈赦打消了這個念頭。

賈赦搖頭嘆氣,一時怪著賈璉不知事,一時又責著往金陵去的下人腳程慢,正自心慌意亂著。

邢夫人卻在旁又說道:“不是我說,這事兒雖是趙姨娘不尊重,可根子卻在那兩個金陵媳婦子身上,這京裡的正經人家,有幾個是納粉頭戲子作妾的,不說什麼沒臉見人的話,單那些骯瓚地方養出來的習性兒,便夠人頭疼了。老爺不知道,前兒小哥兒的奶孃一時圖便利,把小哥兒和那孩子放在一起,結果剛一轉身,那孩子便一掌把小哥兒給推下了床,生生叫我驚出一身冷汗。若說是打小教養的不好,我倒也不生氣,可那孩子才多大,話都說不圓圜,縱是跟著旁人學,又能學進去多少,況且這些日子來,我也是眼看著奶孃嬤嬤怎麼照顧他的,都是從頭一條一條的仔細教著,論起費心細緻來,比著小哥兒也不差,偏那孩子的性子是絲毫不改,可見是天生的性情……眼下便這樣,日後大了,還能了得。再加上他那身世,如今尚不知真假,璉兒和鳳丫頭便拌了幾回嘴了,以後若養在府裡,他那母親和姨娘又是這般心計……府裡只怕是難得清淨了。”

賈赦聽得小哥兒被推下了床,驟然嚇出了一身冷汗,後來想起,小哥兒屋裡的地毯傢俱都是他親自命人換過了,縱是跌下去也摔不疼。

方寬下心來,繼續聽邢夫人唸叨,只是越聽,賈赦是越不自在,邢夫人這話裡的意思,他聽得分明,心裡自也明白著。

留下那孩子,絕對是沒什麼好處的,可是若要他放著不管,不論這是不是賈璉的親生子,他都有些於心不忍。

依賈赦本來的意思,若那孩子是真的,便在族裡找個遠方絕嗣的族人過繼了去,給上些錢財田地,這樣那孩子也有個立身之地。

若是假的,賈赦便讓人打聽一下那孩子父母的情況如何,如能送回去,便送回去,如不能,便找個清白無子的人家收養了去,也算行善積德了,畢竟不管這事背後有多少陰謀算計,這呀呀學語的孩子總是無辜的。

想著,賈赦嘆了口氣,只問著邢夫人道:“那你說說,這事該怎麼辦才好?”

話剛落下,外頭王善保家的便滿頭是汗的跑了進去,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道:“老爺太太,那府裡大奶奶和蓉哥兒來了,哭求著要見老爺和太太呢。”

賈赦一聽,便皺起眉頭,只問道:“他們不在鐵檻寺守靈,跑咱們府裡來作什麼?”王善保家的一愣,心裡暗暗叫苦,不知尤氏如何得罪了賈赦去,嘴上卻回道:“聽說是為什麼事來求老爺,大奶奶哭的極厲害,小的也沒聽清楚。”

賈赦心知肚明,當下只瞥了王善保家的一眼,對著邢夫人道:“我到二弟那去一趟,這事兒你看著料理罷。”

說了這話,賈赦整整衣裳,剛欲出去,便見著披麻戴孝的尤氏和賈蓉闖進了屋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哭哭啼啼道:“叔叔嬸孃,看在我們一家子骨肉的份上,救救我們家罷。”

說著便拉了賈蓉給賈赦磕頭,只苦求道:“叔叔,縱是不看死了的,也看看蓉哥兒罷,他才這般大,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