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掌著。”
王夫人拿帕子擦了擦手,只冷哼道:“繕國公還沒死呢,談這些不是太早了?”
周瑞家的聽了,只笑勸道:“繕國公的誥命如今已染了病了,繕國公又是貪花好色的,平日再怎麼保養,又能活幾年去。再說,柳太太既瞧上了咱們姑娘,旁的不說,大姑娘最是個招人喜歡的,不怕攏不住夫君的心去,細較起來,若嫁了過去,豈不比進宮侍候人強許多。”
王夫人何嘗不知這道理,只是她歷來便有幾分心思,想得倒比旁人要深些,只冷笑道:“怎麼比進宮強了,你說這些,我也不是不知道。可那繕國公今兒妾明兒妻的,屋裡頭塞滿了人,這些份例開銷,教人算算十個金山銀海,也填不滿去。再說他們家,雖在朝廷裡有幾分地位,可我冷眼瞧著,也是一日不如一日。咱們家的情形,你也見著,外頭提起來,哪個不說國公府,可也不只剩個空架子罷了。真論起來,都是祖上的爵位,誰家又能比誰家好些去。”
聽著王夫人這話,周瑞家的想想,倒也有幾分理兒,她跟著王夫人管了這幾年的家,哪不知榮國府的內情,裡頭早就空了,不過白撐著架子不倒罷了。
論起來,王夫人這家當的也著實累人,不想大姑娘再受這份苦,倒也是說得過去。
只是這周瑞家的,又思忖了一下,只笑勸道:“太太這話是在理兒,可那繕國公家雖不及先年興盛,但怎麼也不是衰敗的摸樣兒,不說別的,只看這回,滿京的太子黨都遭了殃,偏他們家光哥兒還得了官兒,只怕在聖上心裡的地位不低呢。”
不提這光哥兒還好,一提起來,王夫人臉上的筋都快彈出來了,只怒道:“他們家那光哥兒算個什麼樣兒,成天舞刀弄槍,今兒打人明兒攔路的,活脫脫一個土匪。如今才十七八歲,屋裡頭的倒放了七八個屋裡人,倒是承了他爺爺的業,瞧著就不是個能成事的。”
周瑞家的聽得王夫人這麼一說,心裡一動,正要說話,王夫人又冷笑道:“我也不求旁的,元春就是要嫁世家子,再不濟也要嫁個能出人投地的,怎麼也不能比什麼狀元探花差了。”
卻說這頭,賈赦正寫了信兒,要命人送回金陵去,這信上的墨跡還未乾,外頭便忙忙進來了個門子,只對著賈赦道:“璉哥兒捎信回來了。”
賈赦忙接了信,只揭開看了,見信上只寫了些家常舊話,末了還提了句不日便要回來了。
賈赦倒略鬆了口氣,瞧著這信上的口氣,賈璉應該沒和薛大呆子混一起去,這璉二傻子薛大呆子是湊不齊了。
想想也是,王夫人和薛姨娘雖是姐妹,但隔得又遠,不怎麼走動,論起來倒不若和王子騰一家親近。
況且薛家如今算不得沒落,王夫人雖管著榮國府的家當,但名不正言不順的,倒不好貿然使喚賈璉送信去,讓金陵薛家的主母看了笑話。
賈赦又看了一遍信,只把信兒塞好,又遞給旁邊的丫鬟道:“拿去給老太太念念,省的老太太成天惦記著璉哥兒。”
正說著,邢夫人領著人進來了,只瞧了一眼,便笑道:“怎麼,璉哥兒來信了,昨兒老太太還唸叨著呢。只說老爺不好,讓璉哥兒在外頭野著,若是縱壞了性子,看老爺怎麼辦。”
賈赦聽得一笑,只搖頭笑說道:“若是不讓他出去,只關在這宅子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哪像個男兒摸樣。老太太溺愛孫子,我這當老子的,若不讓他出去摔打一番,見見風雨,只怕他是越發不成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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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聞事賈母罵賈珍
邢夫人笑了笑,方要說話,卻聽著一陣簾子響,賈璉的小廝隆兒急忙忙的進來了。
見著邢夫人在此,那隆兒忙不迭的行了禮,兩眼珠兒轉了轉,只低著頭不說話。
賈赦見了,心知這隆兒必是有什麼要緊事兒,只笑了笑,吩咐邢夫人道:“昨兒我得了些緙絲,金繡的料子,瞧著還算新鮮,比宮裡賞下來的還要輕薄些,你去挑幾匹出來,正和做了換季的衣裳。”
瞧著邢夫人出去了,那隆兒瞟了瞟外頭,只忙說道:“老爺,東府那邊可了不得了,東府珍大爺攪了一堆京裡世家子弟,藉著習射的名兒,竟是要做什麼撥亂反正的事兒。”
賈赦頓時大吃一驚,只忙問道:“此話當真?”
那隆兒忙說道:“小的不敢虛言,是王信從東府打聽來的訊息。聽東府那邊的下人說,珍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