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幾分,只強自鎮定道:“她們手上有二爺以前帶過的東西,還有那哥兒,外頭的嬤嬤說,長的也有幾分似二爺小時候……”
翠雲不這麼說還好,一這麼說,鳳姐便上前狠啐了她一口,只罵道:“二爺成天在外頭走動,身上的東西哪個沒見過,起了心要仿幾件還不容易。至於哥兒,長的像有什麼,小孩子誰不長一個樣,就你們這等沒見識的下賤種子王八崽子,才會信了那些糊塗話。”
邢夫人聽見鳳姐罵的不像了,面上也有些不好看,只是見這事發的急,鳳姐年紀又小,心裡倒不曾生氣,只緩了緩了心氣,只說道:“你別罵他們,這事兒究竟如何,還是問過璉兒再說。”
說著,便吩咐翠雲道:“你出去吩咐一聲,讓人將那外頭的人先帶進來,再去叫了璉兒回來,順道兒再告訴外頭那些人一聲,就說今兒這事不論真假,誰要是敢說出一個字,我就回了老爺,連著他們一家子親戚故舊都發賣出去。”
翠雲窺了窺邢夫人的神色,只忙打起簾子,低頭出去吩咐了。倒是鳳姐聽得邢夫人要叫賈璉回來對質,心裡便禁不住的發慌,只對著邢夫人喊道:“太太!”
眼淚如同掉珠兒似的落了下來。邢夫人只拍了拍鳳姐的手,勸道:“你先別急,這事兒究竟是怎樣要璉兒回來才知道?”
說著,邢夫人又吩咐迎春的奶孃道:“你帶兩位姑娘到側屋歇著去,今兒天熱,就不讓她們回去了,省的中暑。”
迎春如今這年紀,也知道一些事兒了,見邢夫人如此說,不用奶孃抱,便從榻上起了身來,拉著邢岫煙往側屋去了。
當下迎春等人剛出去了,不多時,翠雲便帶著兩個標緻的小媳婦進了屋來,其中一個手裡還抱著大紅衣裳的小男孩兒。
邢夫人一見,便覺得那小孩兒和賈璉長的極相似,單說眼睛,足足像極了賈璉的桃花眼,只是不如賈璉那般靈動罷了。
瞧著那孩子的模樣,邢夫人心裡也有了幾分拿不住,只是想想先前鳳姐說的話兒,邢夫人硬了硬心腸,不作理會。
倒是鳳姐一見著這兩個小媳婦進門,這眼裡便要噴出火來,再朝著那兩人打量一番,這眼睛越發紅的厲害。
只見那兩個媳婦一個弱如風中柳,嬌嬌滴滴,分外可人憐;一個柔如水中花,溫溫婉婉,別具一情態;如此人物,怎不教鳳姐心如火燒,一時只強壓了怒火,笑道:“不知這孩子是哪家的哥兒?”
那兩個媳婦互看了一眼,那溫婉可人的媳婦上前含淚道:“小婦人並妹妹本是金陵人士,前年因一緣巧合,作了府上二爺的外室,後來二爺回了京,小婦人自知身份不配,原不欲糾纏,卻不料有了身子……如今不敢乞求太太奶奶收容,只求太太奶奶們容情,讓孩子認祖歸宗……”
邢夫人聽見這話,這心裡倒愈發捉摸不定,只看著那兩個媳婦,又問起情況來,一時只說道:“我們家璉兒前年是往金陵去了一趟,只是並沒待多久,再說他也不是那淘氣的,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
那兩個媳婦聞言,越發悲慼不堪,只流著淚道:“不敢欺瞞太太奶奶,我們姐妹兩人自金陵上京,一路也曾打聽過,到了京中,更是府外偷眼看了幾回,這才……”
作者有話要說:ps:昨天的晚了,偶臨時有事出門去了,回來碼了幾個字就倒在電腦桌前陣亡了,早上起來剛碼的字啊~如果不出意外,明天有更新~~~
王夫人使人瞧鳳姐
邢夫人和鳳姐聽的那兩個媳婦這麼一說,心裡的不安,越發厲害,一時正要再問,外頭的丫鬟卻忙不迭的報道:“二爺回來了。”
邢夫人神情猛的一鬆,賈璉回來了便好,只忙吩咐丫鬟道:“快叫他進來。”
話音未落,外頭簾子一響,翠雲含笑迎上去,笑盈盈打起了簾子,剛開口喚道:“二爺……”便被賈璉一掌掃到一邊,斜撐在梅花几上,滿目哀怨的看著賈璉的後背。
賈璉卻渾然不覺,只上前冷笑一聲,對著那兩個媳婦道:“你們到府上來作什麼?這孩子又是打誰家抱來的?”
那兩個媳婦一聽,越發落淚,先前說話的那個媳婦更是梨花帶雨道:“一日夫妻百日恩,賤妾與二爺好歹也相處過一月,二爺……賤妾雖然身份低微,卻不是那等寡廉無恥之人,這孩子確實是二爺的親骨肉,賤妾倘若有一點半點法子,也不願上門來驚擾了二爺。只要二爺肯留下孩子,賤妾縱是立時死了,也無怨無悔。”
說著,將孩子往旁邊的媳婦懷裡一放,便衝著旁邊的銅胎掐絲琺琅屏風一頭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