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受了!
而就目前的狀況來看,最讓宋流丹頭疼的已經不是江嶼辰,而是善善這個小鬼頭;自從那天在病房裡見到宋流丹之後,他就賴在這裡不肯走了;不管是吃飯還是睡覺都非得跟宋流丹擠在一塊兒。雖然說宋流丹挺喜歡小孩子的,可這小鬼頭頂著的可是江嶼辰的兒子的名號,搞不好正是江嶼辰的“陰謀詭計”呢!
所以儘管小鬼頭嘴巴又甜又會撒嬌,宋流丹也不大樂意給他好臉色。每次她佯裝生氣時;善善露出那可憐兮兮的小模樣,宋流丹又覺得不忍心,自己這麼嚇唬小孩子,會不會太不厚道了?可再一看這眉眼像足了江嶼辰,宋流丹咬咬牙,說:“小鬼,我不是你媽媽,你媽媽是誰你去問江嶼辰!”
大約是這話真的說得太重了,善善癟著小嘴眼睛裡滿是淚,要哭不哭的樣子讓宋流丹看著都覺得心抽抽的厲害,完蛋了,這小鬼頭太會使“攻心計”了,再這麼下去,宋流丹覺得自己肯定要敗給他了,所以她只能告訴江嶼辰:“把你兒子帶走,別來煩我了!”
江嶼辰這傢伙完全不肯退讓,堅持稱:“丹妹,善善不只是我的兒子,他是你生的。”
宋流丹才不相信他的話,叉著腰說:“誰知道是不是你從外面隨便抓個孩子騙我的?”當然不會是隨便抓的,因為這小鬼一看臉就跟江嶼辰脫不了關係,宋流丹不知怎麼地忽然就有些生氣了,“誰知道是不是你出去鬼混跟別的女人生的?”
那一剎那江嶼辰的臉色特別難看,沉到了極點,眸色更是黑沉的嚇人,宋流丹當即有種拔了老虎鬚的感覺,她真怕江嶼辰揚起拳頭揍她,於是跳回病床上裹著被子把自己捂起來,悶聲趕他走:“我頭疼,我要睡覺了!”
或許是被子捂得太緊了,她聽不見被子外的動靜,也不知道江嶼辰走了還是沒有,而她心跳的厲害,生怕他大步踱來將她的被子扯開,然後揪起她同她吵架。若是擱在以前,宋流丹確定江嶼辰一定會這麼做,她記得有次自己跟他賭氣,躲在被子裡不肯出來,最後他被氣急了,就將被子扯掉,然後把她關在陽臺外整整一日。
可是現在的江嶼辰……她有些不確定了……他似乎真的變了很多,他多心高氣傲一人吶,現在卻彷彿一點脾氣都沒有,她說什麼他都受著,罵他打他都不還手,她有時候都在想——會不會那個變態的江嶼辰是她自己幻想出來的,而眼前這個男人才是真實的。要不然怎麼江嶼辰會這麼溫和,而她的脾氣反倒像是不受控制的噌噌向上漲呢?
可這想法稍縱即逝,因為那些痛苦的記憶太真實了,她不可能忘記。
屋子裡暖氣原本就足,她在被子裡捂得久了,身子都捂出汗來,心裡泛著嘀咕,也不知這傢伙走了沒,又過了會兒,她小心翼翼的去挪被子,還沒等她把眼睛露出來呢,突然有個軟軟的小東西撲倒她身上來,嚇得她叫出聲,她還以為江嶼辰弄了只小狗來嚇她呢,沒想到是小鬼頭善善,宋流丹捏了捏善善的小臉:“你是不是要嚇死阿姨呢?”
善善眨巴眨巴眼睛,說:“丹姐,你是阿姨,你是媽媽。”
宋流丹無奈的嘆口氣,她怎麼有種跳進黃河都洗不清自己的感覺呢?幸而江嶼辰已經不在了,她裹著被子又重新躺下,善善非得鑽到被窩裡去,她原先是不肯的,可這小鬼頭伸進去一隻手臂竟然撓她癢癢,她一個沒防備,就讓善善得逞了。
宋流丹忿忿的捏他臉頰,說:“你怎麼跟你爸爸一樣難纏呢?”
哪料到善善突然鑽到她的懷裡去,悶悶的說:“丹姐,我不要爸爸了,我就要你。”
宋流丹覺得江嶼辰似乎也挺可憐的,怎麼四處被人嫌棄呢?
醒來的時候陽光正盛,她伸了個攔腰打了個哈欠,幾乎是習慣性的扭向一邊,看見熟睡的小鬼頭肉肉的臉頰,就湊過去親了一口。親完之後宋流丹才覺得奇怪,怎麼這動作好像特別熟悉似的?她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因為下手重了,所以有些疼,搖了搖頭,一抬眸,冷不丁看見江嶼辰竟然站在她病床前,她嚇得拍胸脯,這大早上的他怎麼神出鬼沒的?“江嶼辰,你想要嚇死我是不是?”
他竟然跟她道歉,說:“抱歉,我敲了門可是你沒聽到,因為太心急了所以才先進來。”
這般溫聲細語的,她都不好意思嚷聲了,只好將姿態擺正一些,說:“你心急什麼?”
他微微扯了唇角,遞了份檔案到她眼前,宋流丹垂眸只瞧了一眼,而後抬眉看他,簡單的吐出兩個字:“幹嘛?”
不曾想他的聲音竟然隱隱帶了絲期待似的,他說:“你看了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