敷過了。
“你的傷口又進裂開來了。”她指著他肩上滲出的血漬道。也不知道這無憂是怎麼上的藥,八成沒有仔細幫他包紮好,才會一下便又流血了。
寒鋒那雙黑幽幽的眼凝視著她,“你答應我不走,我就放手。”他不在乎傷口是否進裂,他只在乎她會不會留下來。
她不語地望著他,片刻才啟口說:“等幫你上好藥,我們好好談一談吧。”
聞言,寒鋒一向冷冽的神色激動地道:“談什麼?談你想離開的事嗎?我不答應,我絕不答應,你已經嫁給我,你是我的妻子了,你不能離開。”
那一年,他錯手傷了她之後,她躲了他好幾年,避他如避惡鬼,他不敢去見她,怕看見她憎恨的眼神,所以只能在思念她時,看著二師兄為她繪下的畫像,睹畫思人。
如今她好不容易自己來到他的身邊,他不想再放走她了。
俞樂樂第一次見到他有這樣激烈的情緒。在她記憶裡的四師兄,就像師叔一樣,總是霜寒著一張臉,沒有任何表情,可這次卻為了她露出這樣驚惶的神情。
鼻頭不由得湧起一股酸意和心疼,須臾,她緩緩溫聲說:“我不是要談離開的事,我只是在想,我們以後該怎麼相處。”現在的四師兄已不是神智不清的那個了,面對著這樣的他,坦白說,她還是有些怕的,畢竟她都畏懼了他這麼多年,不可能突然問說不怕就不怕了。
他愣了愣,見她沒有要走的意思,神情才稍緩下來。
“你可以把我當成還沒有復元那樣。”
“你明明已經恢復了,我沒辦法再把你當成以前那樣。”
他看見她眼裡對他存有的懼意,眼神一黯,緩緩放開她的手,瘖��納ひ敉純嗟廝擔骸澳愀嫠呶遙�乙�趺醋觶�悴拍茉�攣遙俊痺�濾�蹦瓴畹憒硎稚繃慫���濾�運�鈉勐鰨�晃�頌傲鄧�奈氯岫源��
他真的好希望自己永遠都不要復元,這樣一來,她就會永遠留在他身邊陪著他、疼著他。
“你……現在只要專心養傷就好,別想這麼多了。”意外得知原來這一段時間他都是裝的,讓她此刻的心思很紊亂,也不知該跟他說什麼。
她需要時間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好好想一想以後的事。
寒鋒沉默地讓她為他上藥包紮。
不敢再逼她,他明白他們之間還存在著很多問題,不是一時之間能說得清楚。
他會給她時間,他會向她證明,他絕對不會再傷害她。
第9章(2)
深夜,躺在床上,寒鋒悄悄側首望著睡在身畔的俞樂樂,他很高興她沒有說要與他分房而睡。
她還願意與他同睡一榻,這意味著她並沒有否認他們已是夫妻之事,這讓他的心跳雀躍地鼓動著。
卜通卜通卜通……在這靜謐的夜裡,他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
他僵直著身軀不敢動一下,怕驚醒她。
他悠悠想起六歲那年,娘帶他上清心谷,那是他第一次見到才一歲多的她,別的小孩都嫌他板著張冷冰冰的臉孔而不肯跟他玩,只有她,那稚嫩的小手一直拉著他的手,撒嬌地說:“哥哥,抱抱。”
等他把她抱起來時,她忽然親了他一口,塗了他滿臉的口涎,然後咧著還沒長牙的嘴笑呵呵的。
一旁的大人起鬨笑道:“鋒兒,你被小樂樂親了,這下你可是非她莫娶了哦。”
“沒錯,瞧你抱也抱了,親也親了,你以後可不能辜負小樂樂哦。”
結果他和她的親事就這樣給定了下來。
但讓他真正打從心底將她視為自己未婚妻,是在他九歲那年的春天,師父帶著她到寒星門作客,並準備在回去時將他一起帶回清心谷學武。
不巧,他們來時,他生了一場病,自己一個人孤孤單單地躺在床上,他的個性像母親,性子既冷又傲,不易與人親近,所以從小到大他都沒有玩伴,也沒有小孩愛跟那樣的自己玩。
那時已經四、五歲的她,在得知他生病後,竟自告奮勇地跑來照顧他,她說以後要成為像她姑姑那樣的大夫,所以她可以照顧好他。
於是那幾天裡,她便忙著為發高燒的他換溼帕、喂湯藥,陪他說話解悶。
她吱吱喳喳地說了很多故事給他聽,還說了有關清心谷裡的事,從她爹、她姑姑一直說到大師兄、二師兄、三師兄,甚至連谷裡養的小雞、小鴨她都說得興高采烈,她說的都只是一些瑣碎的小事,他卻聽得津津有味,不由得嚮往起往後到清心谷習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