爍就頭大了,他對學生會還真沒什麼興趣,他們的工作性質無非是被老師拿來當槍使,又不為學生做什麼實事。而且上學期他在校園內被人指點議論,雖然說的大概多是好話,但那種受人矚目的感覺還是讓他不適應,他不想再出什麼風頭了。
一旦競選,過不了老師那關初審還好說,如果過關,進入十人候選名單,那可就是一連串瑣事了。先個人簡介會張貼在校門口那段長廊的佈告欄裡公示,然後參選申請會公佈到近期校刊上,接著是校電視臺採訪,讓全校師生都認識一下你。最後在籃球場上搭臺子拉票演講,十個人每位都會被安排一箇中午的時間,事先在顯要位置有擺放預告,至於到時候有沒有人去聽,那就是你的事了。
候選人的工作就這些,之後就等全校投票和票選結果了。
事多,而且很現眼,張爍不樂意,但又不好直接拒絕,只能委婉道:“老師,我個人對學生會工作沒有勝任的信心,而且現在我已經擔當了班長的職務,又有廣播站的工作在身上,實在分身乏術啊。我怕到時候學習上落下了,那就……”
高中生來上學,不是像大學生那麼求文憑混日子的,人家是要參加高考的,學習才是第一位。眼下看來,張爍他手頭的事確實已經不少,再加負擔影響到學習是很有可能的。雖然實際上不會對他這重生有什麼影響,但他總得找個藉口來推託不是。
團委老師沉吟了下,說道:“如果你當選,班長的職務可以卸掉嘛,你們班不是還有副班長?要以大局為重。至於廣播站這邊,我再跟夏老師溝通一下,看能不能抽調別的學生替你。張爍呀,老師是真的很看好你,你要珍惜這個機會。如果加入學生會,那就是自動進入雙學小組了,這對你將來是很有幫助的!你要相信老師……”
老師口中的雙學小組,就是學習黨章學習鄧論的學生組織,屬於半黨校性質,進修個一年半載,遞上入黨申請,到畢業前成為預備黨員那基本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就算直接入黨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張爍將來想走仕途,現在開始打基礎確實機會難得,問題是這方面他沒考慮過,也許在這位老師的提醒下他回頭會考慮一下,但眼下,聽說讓他就此退出廣播站,他還是不情願的。可老師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明顯是要拉他一把,不答應就顯得不識抬舉了,他不是什麼牛脾氣,也知道見機行事的道理,便先答應了下來。心裡琢磨的是怎麼操作才能不失顏面又避免當選。
宋曉冉察顏閱色的本領不可謂不強,他表情的變化落在她眼裡,已經把他的心思摸了個大概。從會議室出來,她便問:“怎麼?你真的對學生會這麼反感?或說......沒做過入黨的打算?”她這話已經說得婉轉,其實是想摸清楚他政治根性如何。
“倒不是反感,實在是沒有興趣。至於入黨,我是有這個打算的,可是我想等上了大學,系統地在黨校學習以後再申請。”言下之意,學校裡辦的這種雙學小組,雖然提供了某種程度的便利,但也會使他的政治思想學習不夠完善,這有駁於他的行為準則。
他的回答表現出了一些進步的想法,宋曉冉對朋友的答案是比較滿意的。作為一個勢必要走上政治道路的人的來說,她希望自己結交的朋友,至少在立場上,是要堅定支援自己的。當然,如果有機會搭班子一起走上仕途,那最好不過。
宋曉冉對張爍的評價,其實是挺高的,覺得他內斂,踏實,世故,刻苦,是個非常適合向那方面展的人。可惜,他與丁丁和小靜的關係懸而未決,否則任意選擇都會給他帶來很大助力。
憑他們的交情,將來她們在某些時機的確可以為張爍說上話,但如果涉及到某種程度的上進的話,單憑這些交情還是不足以讓幾位家長無條件支援他的。
特別是她家族裡那些比父親更為顯赫的奧援,除非是為她的夫婿,否則鼎力援手的可能性極微。官場上,朋友不可缺,但朋友不可盲信,關鍵時刻,朋友甚至是拿來賣的,家學淵源的她早已深明此道。
回去開了班務會,公佈了籃球賽的訊息,教室裡一片沸騰,尤其是方天林那小子,興奮地摩拳擦掌兩眼放光,讓宋曉冉看了暗自搖頭:我選的男人怎麼就這麼沉不住氣呢?哎,衝動是魔鬼啊,栽在他手裡估計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失誤了。
有時候她想想,她與方天林之間,原本是不搭調的兩個人,陰差陽錯看對了眼,就像是在續未了的情緣,也許前世,是一對怨侶吧。
在你叫我嚷的喧鬧中,班隊的名單很快就出爐了。大家認識了一個學期,對各自的球技也瞭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