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人都安排到自己的工廠去了,所以他真正只招募了一箇中國人——段鎮南。此後再沒有中國人前來了。雖然白小天能夠理解;中國有句老話:好男不當兵。更何況這是要去打仗,好死還不如賴活著呢。
但白小天還是很鬱悶。無數的電影中,國難當頭時,一人挺身而出,站在高處振臂高呼:“保家衛國。”頓時底下山呼海嘯一般,應者雲集。不久,一支雜色的隊伍在急行。雖然他們衣衫龐駁;雖然他們老少皆有,且大多面有菜色;雖然他們武器簡陋,棍棒菜刀到處可見,鍘刀已然是絕對的重武器,更多的人則是赤手空拳;但是他們的臉色剛毅,腳步不停,目標只有向前、向前。現在才明白什麼叫做藝術層創造?敢情大多數人和我一樣都是愛惜生命的呀。這倒是。這個世界上畢竟絕大多數都是普通人,儘管他們生在十九世紀也不例外。
最後一天,劉武帶著兩名廠裡的愣頭青來報名才使白小天的心稍微有些安慰。古人說:事不過三,三就是一個極大的數了,如今我有四個中國兵,也不算少了。白小天如是想。
…………
1894年四月的最後一天,白小天帶著一百零三名僱傭兵登上了英國貨船伯特號,離開了倫敦。其實白小天並不想這麼快離開。不過,侯爵勸他早走早好。他說白小天在倫敦招募僱傭兵的訊息肯定很快或者已經傳到了法國人的耳朵裡。法國政府也必定會向英國提出抗議。而英國現在是自由黨執政,為了免去不必要的麻煩,當然是早走早好。至於他所需要的炮彈,倫敦現在總共也才造出三十餘枚。所以侯爵已經通知了新加坡開始製造。等海船開到新加坡應該是六月底或者七月初。到時候炮彈直接從新加坡運走,相信數量可以滿足白小天的要求。白小天自然沒有什麼說的。這其實就是他原本要提出來的建議。
登上船的那一刻,白小天忽然有些後悔了。畢竟炮彈無眼;畢竟穿越者不是先知更不是超人;而法國人不是菜鳥;大清的官員們雖然大多外戰外行,但是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內戰內行的高手。前途茫茫啊。自己是不是太莽撞了。回去吧?臉是有點丟,但是丟臉總比丟命好吧?要不裝病,這主意不錯,但似乎有點晚。實在不行,我就在船上裝病。就在他站在甲板上猶猶豫豫地時候,忽聽得汽笛一聲長鳴。白小天心裡一驚,下意識的向岸邊看去:只見兩面紅旗迎風招展。紅旗中間卻拉著兩幅橫幅。一面是:等你回來。高琳站在橫幅下正使勁地向自己揮手。白小天眼睛一熱。
另一面橫幅是:buyaorangwokanbuqini:靠,漢語拼音來著:不要讓我看不起你。範蔚蔚正站在橫幅下,右手高舉揮出,那樣子一看就是在模仿某偉人的經典動作。白小天鼻子一哼:這妞難道是我肚子裡的蛔蟲,連這都猜得到。算了,既來之則安之吧。炮彈無眼,大不了我不上艦。法國人不好對付,無所謂。反正我只是要想辦法拖延時間。能拖就拖。不能拖,也怪不了我。大清的官員善於內鬥,無所謂,反正這一仗完了我就走,無欲則剛,誰怕誰呀。再說了我現在是英國人,實在受不住了,我就直奔英國領事館。這樣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了吧?
白小天想到這裡,膽氣壯了三分。衝著岸上的高琳雙手狂舞:“別擔心,等我回來和你結婚。”
“大人,你可不能不管啊。”揚武艦管帶張成看到何如璋拔腿要走,顧不得這麼多,伸手拉住了他的袖子。一臉的焦急。
張成不能不急。
本來五月份朝廷已經和法國人簽訂了《白福協定》。雖然這只是個臨時的協議,雙方約定三個月內雙方派代表商議詳細條款。但不管怎麼說戰爭算是停止了。但是沒想到六月份又爆發了《觀音橋》事件,戰爭重新開始。法國人不但要求朝廷從越南全面撤軍,而且要求賠償軍費兩億五千萬法郎(約合白銀三千八百萬兩),並威脅說,法國將佔領中國一兩個海口當作賠款的抵押。朝廷雖然認為這是無理勒索,但仍派出兩江總督曾國荃於7月下旬在上海與巴德諾談判,以求解決爭端。
但是談判未開法國人卻派出了遠東艦隊,眼看戰火將擴大到東南沿海。
就在本月15日,兩艘法**艦趁著中法還在議和之機,以“遊歷”為名,突然駛進福建閩江口。三天後,法國遠東艦隊司令孤拔也乘軍艦到達閩江口,隨後法國艦隊居然陸陸續續的進入了福建水師的馬尾軍港。到今天為止已經有七艘軍艦開進了馬尾港。雖然雙方沒有正式宣戰,但是實際上正處於交戰的兩國艦隊現在正和平共處一港,這實在是一件天下奇聞。
對此,張成等海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