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最近對麻將似乎更上癮了。不但自己一大早就去了,而且因為人手不夠剛才還打電話將正在熬的ū紅也叫去了。
不過,他也沒有責怪她。畢竟人總是需要有一種寄託的。一個沒有生活壓力的人長期悶在家裡,那種寂寞的滋味雖然他沒有嘗過,但是也能夠想象。只是如今的社會現實是隻要家裡經濟條件尚可,就基本上沒有結婚的還去工作的。也許只有等到**成功以後,在新中國這樣的陋習才會被徹底改變吧?
張媽出去買菜了。本來他是在走廊上躺著的。面對著雨中的小1a園,拿著本閒書,倒也愜意。可是ū紅這一被叫走,而張媽又出去買菜了。湘琴就把熬的事拜託給了本來在南廂房裡教v兒鋼琴的顏曉兮。
他也不好說什麼,只好退回書房了。
“可以進來嗎?”她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剛才就聽到外面一陣忙應該是送來了。
“請進。”雖然只是虛掩著,白小天還是揭毯、穿鞋快的為她幫拉開。他不想在她面前顯得太隨便。
好了。”
“謝謝”
顏曉兮將放在小茶几上後,並沒有離開,而是坐在了一邊的椅子上,又幫他揭開了壺蓋,然後將倒在一個小碗裡:“如今這個年代,中產階級以上的人還堅持有病吃中的人已經不多了。”
“中醫還是西醫我都不反對。只是我很不習慣醫院裡的那種來蘇水的味道。所以如果中醫沒有問題的話,我通常選擇中醫。”
“可是中的味道也很濃烈,許多人都受不了。”說著她捂著鼻子,扇了扇。
“我還好吧。小時候母親體弱,常年吃也許是聞慣了吧。”白小天不好意思躺回躺椅,可是書房裡只有一張椅子,所以他乾脆站著。當然這樣也是潛意識裡給她一個訊號,自己不想和她長談:“小時候家裡雖然還算富裕,但是父親為人嚴謹,所以那時我也沒有什麼零食。記得那時候母親的裡通常都有一味枸杞子。我總是悄悄的把中包解開,然後將紅紅的枸杞子挑出來當糖吃。母親也佯裝不知。”
“童年總是讓人難忘,青ū的歲月就更是無法忘懷。”顏曉兮站起來端起盛著渣的壺走出房去。
白小天有些失神。坐回躺椅,剛將毯子蓋上,就聽見吱呀”一聲響,顏曉兮又回來了。
她也不說話,只是往椅子上一坐。
白小天是主人,又是男人,他覺得他如果也不說話,似乎冷場太明顯了,於是他說道:“還習慣吧?”
“沒什麼不習慣的。你1a錢,我教琴。ǐg好。”
這下饒是機警善變的白小天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紅與黑》?”顏曉兮拿起了他反扣在桌子上的書:“都翻成這樣了。看來你是看過很多遍了。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個青年啊。”
“哪啊。現在除了偶爾,我連報紙都不愛看。懶了,我感覺我現在頹廢的很啊。”
“是嗎?看不出來。”她將書籤a到他看的書頁上,然後隨意的翻了翻:“問你個問題,看完《紅與黑》你最大的感想是什麼?”
“你還是象當年一樣喜歡考問人。”白小天笑著思索了片刻後說道:“我的想法肯定不合你意。”
“說吧。”
“我的讀後感就是一個人是鬥不過一個階級的。”
“果然。”她笑道。
“什麼?”他沒有聽清。
“沒什麼。想聽聽我的讀後感嗎?”
“洗耳恭聽。”
“我看完之後的想法就是一個人有生活目標是好的。因為有了目標,人才不會空虛,才會有奮鬥的動力。可是呢如果這個目標設的太高,則是相當有害的。人之所以要有目標就是為了讓自己更快樂更幸福。可是如果目標太高,或者不符合自己的實際,那麼不但可能無法達成,而且很有可能會喪失自己原本擁有的幸福。為了實現這個目標而不惜一切,就更不應該了,因為這樣就失去了設定目標最初就是為了追尋幸福的本意。於連之所以失敗就是因為他太好高騖遠了,如果他把目標設定的低一些,那麼他早就獲得了幸福的生活。”她把臉仰的高高的,臉上帶著十一年前一樣非凡的自信。
白小天想要反駁,可是一想自己現在的身份,似乎沒有反駁的理由,於是搖了搖頭:“我很想明白你在說什麼,不過可能是我現在頹廢的太厲害了吧。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是在規勸我嗎?”
“希望共勉吧。我可是有慘痛教訓的。”顏曉兮臉上多了一絲憂傷,不過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