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了,自己一走,徐家三百餘年的江山立刻就會分崩離析,如此怎麼對得起徐家列祖列宗,怎麼對得起歸真教三位祖師!
“國師,法壇準備好了。”那名武將很快就返了回來。
徐成周深吸了一口氣,點點頭,沒有說話,邁著四平八穩的步子,緩步往城樓而去。
他的十幾名隨身僕從、歸真教弟子,隔了一段距離,遠遠跟在其後,不過有幾位正在竊竊私語。
“李師兄,你說咱們這場會不會贏?”一位面容普通的僕從問著一個歸真教弟子。
那李姓弟子冷笑一聲:“怎麼贏?對方與觀主修為相當的就有幾十個!觀主雖然貴為國師,可也不是三頭六臂,哪能擋得住!”
另外一位弟子驚疑不定地道:“不是說那是前面潰敗的將兵們隨意編造的嗎?他們可沒有什麼道術修為。”
“哼,編造?看看徐家子弟來了幾位?除了國師,一位也沒來!”李姓弟子憤恨地說道,可在他似乎半閉的眼睛裡,有著若有若無、難以引起旁人注意的金色火焰跳動,
聽了李姓弟子的話,這些僕從、弟子們個個臉色鐵青,本以為跟隨國師是好差事,想不到卻是來送死的,於是安靜前行片刻後,悄聲問道:“那我們該怎麼做?”
李姓弟子再次冷笑:“我們又不姓徐,為什麼要給徐家賣命?平日裡那些徐家子弟個個趾高氣昂,修行根本不努力,卻要將資源佔據,哼,歸真教還不如直接就改名徐家算了!”
這些話說得弟子們感同身受,明明是修真宗門,實際上卻是修真世家的做派,拿什麼來讓這些外姓弟子歸心?
“李師兄,那咱們找機會離開!”想到往日種種憋悶之處,弟子們已經沒了為大安朝效力的心思。
李姓弟子露出猙獰的笑容:“為什麼要離開?大家為什麼不搏一搏榮華富貴,洞淵教對那些投降的可一直頗為優厚。”
僕從、弟子們安靜了下來,似乎聽得到自己的心跳聲,好半天,眼看就要上了城樓,才悄聲道:“一切聽憑李師兄安排。”
…………
徐成周站在法壇後,看著城樓外那密密麻麻的兵馬,人一過萬,無邊無盡!而在兵馬裡,則有二三十位身穿金甲的顯眼人物,正是洞淵教的神兵!個個都有出竅期的修為!
定下心神,徐成周已經抱了不成功便成仁的念頭,正要激發法壇,可突然感覺到背後有小神通施展的波動,觸不及防下,被那金色小刺直直打在背心。
但徐成周也不是莽撞之人,上法壇前早就將一張吸土成甲符激發,所以身上起了一層黃土,將那金色小刺死死擋在外面。
待他準備激發符篆、施展天賦小神通擊殺身後之人,又看到好幾個火球、冰刃、青雷往自己打來。
“怎麼會這樣?”徐成周緩緩倒下,不敢相信地喃喃道,為什麼所有僕從、弟子都背叛了自己?
臨死前,徐成周激發歸真教歷代珍藏的諸多符篆,只見城樓上諸般術法光華閃耀,所有人同歸於盡。
…………
洛京城,皇宮裡。
“什麼,神都城被攻破了?!”身穿明黃帝袍的徐成高連退幾步,險些站立不穩。
小太監滿臉恐懼地道:“回稟陛下,神都城確實被攻破了,洞淵教大軍正朝洛京而來。”
徐成高臉色煞白,上前兩步,拉住小太監衣領:“國師呢?國師呢?!”
“國師,國師被叛徒所害,已經,已經殉國了。”小太監害怕至極。
“叛徒?!朕何曾待薄了他們?他們為什麼都要背叛大安朝。”徐成高臉色轉青,似乎氣憤至極,“朕要殺了他們!快招諸位王爺、大臣、將軍前來,朕要發大軍去滅了洞淵教!”
“陛下,皇上,那些王爺早跑了,而大臣、將軍們已經去開城門,準備投降洞淵教了!”小太監哭了出來。
徐成高後退幾步,一下坐到地上,然後縱聲狂笑,淒厲悲涼。
聽到他的笑聲,從殿後出來一位花容月貌、身穿後服的女子,雙膝著地跪坐在他旁邊:“皇上,事已至此,咱們就以身殉國吧,那些大臣、將軍可以投降,我們卻是投降不得。”
徐成高靜默了一會兒,猛地站起,搖搖晃晃往殿外走去。
“皇上,您去哪裡?”皇后追了上去,拉住了他。
徐成高悽然一笑:“朕自繼位以來,夙興夜寐,勤勤懇懇,既無天災,也無民禍,想不到卻落到如此局面,實在愧對列祖列宗。不過朕不甘心,朕不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