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放過半點,“下午夫人外出散步,後來跑了趟城東見客戶送樣衣。下班後風理事送她回了家,還一起買了菜買了水果……”
沒有開燈的辦公室,雷紹衡將手機重重樁在桌上。
打火機的亮光轟然照顯一角,勾勒出他稜角分明的臉部輪廓,桌上那抹粉色絢麗刺目。
隨即,又是一室黑暗。
週五的早晨,一週工作快要結束的日子。
當地的民政局週末休假,所以這是最後一天的工作日。
前來辦理手續的人並不多,陸陸續續進來又出去。
蔚海藍起先是站在外邊等的,扭頭望去,那甜蜜摟在一起的肯定是要去結婚,互板著臉不聲不響的不用問也知道是要分道揚鑣,縱然耳邊還圍繞著無數聲響,望著這片車水馬龍,不知為何,她的心突然很安靜。
蔚海藍一直這麼站著等待,很久她才瞥了眼時鐘,竟然已經過了一個小時。
腳都站的酸了,蔚海藍便走進辦公大廳,坐著繼續等。
大廳裡也排起長龍慢慢向前移去,有人歡喜有人憂。
蔚海藍只是一直在等。
又過了很久,她的側邊有人走來。
“夫人。”
蔚海藍抬頭掃去,只見是王珊。
王珊道,“雷先生今日有事,他來不了,您還是先回去吧。”
蔚海藍笑道,“我還是那句話,他不來,我不走。”
王珊又是苦口婆心地勸了許多話,可是蔚海藍的性子一旦執拗起來,那是無論如何也拉不過來。她也不再說話了,只是坐在長椅上,任由王珊說著,她全當成了是空氣,她是在等,等一個人來,又或者是在等那顆心死掉。
王珊見勸說無用,當下是沒轍了,“雷先生,夫人不肯走,她說她還是那句話,您不來,她不走。”
只聽見“啪”一聲,那頭是切斷後的嗡嗡聲,王珊不動聲色地望向那坐在大廳裡的背影,一臉憂慮。
快要午休時間,只剩十分鐘。
最後一對戀人也辦完手續,開心地手挽手離開,辦理櫃檯掛起了暫停的牌子。
大廳忽而安靜下來。
蔚海藍徑自起身,她走出大廳,王珊就眼睜睜地看著她,“王秘書一起吧。”
巷子裡的小店點了兩碗餛飩,王珊還記得那一次從醫院出來,也是這樣的情形。王珊剛喊聲“夫人”,還想說什麼,可是蔚海藍拿著湯匙吹著熱氣,輕聲回絕她,“記得給雷先生回個話,今天他若是不來,那麼下週一,我就會去法院起訴離婚。”
王珊一驚,她安靜的臉龐很冷。
下午的民政局,出入的人並不多,僅是幾對過後,就連櫃檯裡的辦公人員都空了下來。
那些人的眼光不斷地掃向坐著不動的蔚海藍,莫不是狐疑。
()
而蔚海藍卻真的等了整整一天。
“這位小姐,我們要關門了,你是要辦理什麼?”保安問道。
蔚海藍提起挎包,只是笑笑就走。
時間還早,天色也亮,蔚海藍一走出民政局,就要自行攔車回去。可就在這個時候,路邊停靠的車子不疾不徐地停到她的面前,何易急忙下車,眨眼繞向她,替她開啟了車門,“夫人,您請上車。”
車門一開,雷紹衡坐在裡面。西服筆挺,沒有望向她,只是瞧著前方,他英俊的側臉沒有笑意,冷酷如千年不化的天山雪峰。這樣的夏日裡,向她席來的冷空氣不知是來自車內的空調,還是來自他這個人。
蔚海藍瞥了他一眼,淡淡說道,“我想王秘書已經告訴你了……”
她的話沒有說完,雷紹衡冷喝一聲,“上車!”蔚海藍直接收回視線,握緊挎包轉身就要走。
何易還扶著車門就僵在原地,王珊則是站在後頭不敢動。
蔚海藍走遠幾步招手攔車。
雷紹衡豁然下了車,幾個凜冽大步奔到她面前,他粗魯地抓住她的手腕,緊繃的俊顏顯露他此刻的憤怒,眼底滿滿都是陰霾,只是抓著她就往車子奔去,蔚海藍被他強硬地拽著走,經過的行人以詫異的眼光瞧向他們。她並不想在這大街上和他爭吵惹人注目,只好死死的咬著唇。
等他們上了車,何易也忙上車。
王珊仍舊立在一邊不動。
誰的手機在叫囂,蔚海藍終於出聲,“放開!我要接電話!”
雷紹衡的手還摟著她,將她禁錮在懷裡,不讓她動彈絲毫,聽到她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