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老徐娘得意的問:“紫花,你看看這是誰?”
說著,嘴哂奸笑,邪眼輕瞟,含意頗深的睨視著老徐娘“賽楊妃”易紫花。
“賽楊妃”易紫花,久歷江湖,閱人無數,尤擅察言觀色,這時一看胡鎮山的眼神,立即畫眉一挑,不停的上下打量藍世玉起來。
她一時不敢下斷語。先輕輕“嗯”了一聲,以不敢肯定的口吻漫聲說:“嗯,有些面熟……”
藍世玉一看老徐娘這份兒裝腔作勢的醜態,心中立時充滿了憎惡,但是他的神色仍佯裝不解的望著她。
胡鎮山立即呵呵一聲乾笑,趕緊搶著說:“這孩子就是康泰老弟的唯一公子嘛,你看,十年不見這孩子已經長得英姿俊拔,脫穎超塵,快像個大人了……”
老徐娘“賽楊妃”畫眉一挑,佯裝恍然大悟,立即長長的“噢”了一聲,笑著說:“不錯,果然有些像康泰弟……”
胡鎮山一聽,不覺頓時慌了,因為藍世玉的面貌特別酷像他的母親,於是,趕緊搶著說:“你的眼力還真不差,這孩子的確很像康泰老弟的夫人!”
“賽楊妃”望著藍世玉,讚美的點了點頭,輕輕推開胡麗珠,舉步走了過來,笑眯眯的親切問道:“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胡鎮山立即代藍世玉回答說:“他叫藍世玉。”
他把話一頓,又對藍世玉說:“這就是你伯母易紫花。人稱‘賽楊妃’,昔年是位出了名的大美人兒。”
邊說邊哈哈一笑,一拍藍世玉的肩頭,愉快的說:“還不喊伯母。”
藍世玉強忍著心頭怒火,立即恭謹的喊了一聲:“伯母。”
“賽楊妃”一聽藍世玉喊她伯母,直樂得縐起一臉雞皮,格格的笑了,儘量把聲音拉得嬌美些。
胡鎮山也湊趣兒的哈哈一笑,以極關心的口吻望著一群侍女,興奮的大聲說:“快備酒來,少堡主恐怕就餓了,我今夜也要盡興一醉。”
話聲甫落,人影晃動,所有侍女頓時忙碌起來。
“賽楊妃”滿面綻笑,一手拉著女兒,一手拉著藍世玉,逕向室階走去。
胡鎮山有意走在後面,乘機拉住一個侍女,附在耳朵上悄悄說了一陣,又迅速跟了上去。
那個小侍女聽了胡鎮山的話,立即神色慌急的奔出院門。
“賽楊妃”塵在錦墩上,依然拉著藍世玉的手,親切的問他年齡,讀過什麼書,習過什麼武功……
胡麗珠立在“賽楊妃”身後,櫻唇掛著微笑,媚眼含情的望著藍世玉英挺俊美的玉面,聽他流利的回答。
胡鎮山坐在另一繡墩上,含笑望著“賽楊妃”頗為技巧的問話,心裡卻計算著如何安置藍世玉,才能順利得到小錦盒,又如何避免遇見“翻江蒼龍”和黃袍老人。
稍頃酒菜齊備,胡鎮山和“賽楊妃”坐在上座,藍世玉和胡麗珠兩側相陪。
胡鎮山仍惦記著黃袍老人將藍世玉帶進豐漁村後,究竟說了些什麼話,這對他今後能否控制藍世玉是非常重要的關鍵。
於是,三杯酒後,胡鎮山以祥和的聲音,關切的問他道:“玉兒,那個黃袍老人為什麼要將你捉進村裡去哪?”
藍世玉早知道胡鎮山必有此一問,是以腹中也早已準備好答案,於是劍眉一挑,忿然說:“那個黃袍老人毫不講理,一見我就問,昨天為何打他的徒弟鄔鐵牛……”
胡鎮山曾暗中看到林中跑出來一個紅衣女孩,和一個黑衣黑面板的男孩,知道藍世玉說的鄔鐵牛必是其中的那個男孩。
藍世玉又繼續說:“我知道老伯伯在村前等我,所以我即不客氣的對他說:”不知道‘,誰知他就大喝一聲,點了我的穴道。“
“獨耳豺人”胡鎮山雖然覺得這中間絕不會如此簡單,但是藍世玉說的與自己親眼看到的完全相符,他只了點了點頭說:“以後呢?”
藍世玉就將進入豐漁村後的情形說了一遍,最後說到逃至湖堤沒有看到“獨耳豺人”時,立即滿不高興的說:“伯伯自己說不見不散,可是我逃到湖邊卻看不到你了。”
胡鎮山老臉一紅,呵呵一陣乾笑,他對藍世玉的敘說,還算滿意,根據那麼短促的時間判斷,黃袍老人不可能對藍世玉說些什麼。
同時——他在黑暗中,曾親自看到藍世玉惶急尋找他的神情,這更令他深信不疑。
於是乾笑著說:“伯伯在遠處早就看到你了,只是怕那個黃袍老人緊跟著追出來……”
藍世玉心中一動,立即不解的問:“老伯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