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青似乎吃了一驚,道:“陰火之術,相傳乃是陰曹地府之學,吾等尚在人間,怎能習得。”
我聽了這話,也暫時沒有更好的主意,只是覺得似乎冥冥中有些靈感觸動,覺得繼續跟隨法戒修煉下去,還是一定會有辦法的。
胡青把我從沉思中推醒,跟我說道:“今日上午司舍監已經來人勘測,下午時分便要來修築水池了,殿下也可先做些準備,與工匠們行下奠基之事。吾這兩日也去施法修築地室,不能時時陪著殿下,萬望見諒。”
我點點頭,心理忙覺得胡青已經幫我打點的十分周全了,我自己也可以跟著經卷幻象修習。
胡青想了想,又道,“晚間時分,殿下可來甲觀,吾再教些殿下‘狐火之術’,也不負上回‘狐息丹’的造化。”
狐火,聽起來還是蠻妙的,一時間我又來了興趣。
三十一『甲觀奠基 問政事心且亂』
下午時分,我更好衣物,和方弼一同,來到甲觀。
這個東宮內部的演武場,已經變成了一座工地,數百名矮人族工匠已經開始鑿開地面,在搬運土石。
甚至,這裡揚起的煙塵也是頗有些嗆人。
操持皇宮上下服務與管理的機構——宮正司的幾位主管也來了,其中左宮正尹離和尚舍監總管我都見過,右宮正戈扈倒是第一次見。母**中也派了中宮奉御官來探視,一時間還算是熱鬧。
我與兩位宮正官都打了招呼,尹離還拿來了圖樣絹冊獻上,這顯然比我之前預想的好,這甲觀改造後,將有一條活水從御花園方向的小湖中引來,在此處造出一片可以游泳池塘。池塘的後方還會新建一座有頂棚的簡易觀景露臺,以及培植一片竹林。
而甲觀演武場本身的面積則縮小到目前的三分之二,倒也不影響習武。只是這些觀景臺和竹林,略有些化蛇添足,有些麻煩。
我問了一下工期,尹離顯然胸有成竹,表示矮人們善挖土石,引水的工程只需三五日即可竣工。只是露臺與造林,則需要月餘。
見這時間倒也不久,我也不多事,便請尹離也多多費心操持。
不一時,周遭的御林衛士,東宮中的奴僕雜役們也都被招呼了進來,施工的矮人工匠們站成數列,還有一些樂舞師帶著些吹奏樂器,守候在側。
在帝國的宮中大興土木,畢竟是一件不小的事,儀式雖然不大,也要做的氣派體面。要不也顯不出我這太子的根基穩固。
紂王的奉御官朱升則和費仲一起,姍姍來遲,方弼前去迎接完畢,樂師們便奏起樂曲。
只見朱升掏出一卷帛旨,示意樂師停下,宣讀完畢後,交付右宮正,然後又掏出一卷竹簡,指著上面對我說道:
“下月即是殿下十四歲壽誕,皇后命我早些為殿下籌備‘束髮之禮’,卑職擇了幾個吉日,不知殿下中意哪個?”
這束髮之禮,是我早就盼望已久的。在殷商帝國,對於王子們來說,只要行了此禮,就意味著已經初長成,便不能在宮中內廷自由居住行走,而要搬出宮外。
對於我這個太子而言,則僅僅是東宮中關閉通往內庭的宮門,開啟通往宮外的“東畢門”,開啟結交外臣,初聞朝政的起點。
我當然是想越快越好。
我看了看了費仲,取出其中時日最早的一片,先問過費仲:“不知此日,老師意下如何?”
費仲當然不會反對,見我如此給他禮數,自然連連應諾。
我把這片刻印著下月七日的竹簡遞給朱升。停在一旁的尹離也立刻得到眼色,立刻說道會在束髮之禮前三日,將甲觀工程完工。
我見一切已經妥當,便邀費仲、朱升一起,在祭祀官的祈福歌舞之後,將地基石緩緩剷土覆上。
宮中禮節繁多,確實有些麻煩。
可朱升走前,還與中宮奉御官又拉著右宮正商討了一會,然後才告知我說,姜皇后認為東宮管事之前等級較低,束髮之禮後東宮還要許多行政務之事,要有一套服務東宮的新機構,奴僕隨從也要重新篩選培訓,東宮主管的職位也要高配,等等等等。
我連忙問朱升:“那方弼將軍去向如何?”
朱升答道:“方弼將軍身為鎮殿將軍,侍奉帝王九間殿早朝乃是本職,只要與殿下東宮事務無礙,可暫且不必召回。”
既然方弼不用走,我聽了當然十分高興,也就拜別了朱升及各位宮中管事。
見眾人散去,矮人工匠已經開始動工,我便邀請費仲入正殿飲茶,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