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包下,所以沒有地方,並連向三人賠話。
三人返身出了客棧,回眼看了那騾車上的旗幟,只見橙紅綾底,上面金線繡成雙龍戲珠的圖式,細看那圓珠,乃是“雙龍”二字綴成,不問可知,這“雙龍”二字,定是這家鏢局的字號。
“江南醉儒”心中一動,彷佛曾聽說江湖上有過這個字號,而這家號稱“雙龍鏢局”的主人,乃是兄弟二人,在江西一帶,也小有名氣。
這家鏢局的主人正是姓龍,老大叫龍效武,老二叫龍慕文。
“江南醉儒”想到這裡,轉頭又對站在一旁的鏢師望了一眼,見幾人雖然雄糾糾的,臉上卻沒有什麼驕妄之態“江南醉儒”看了一眼,也沒有說什麼,轉臉問,見對面也有一家客棧,也還不小,就踱著方步,朝對街走去。
三人過去,訂下房間,正是樓上臨街之處,梳洗完畢,坐在外間吃茶。
這時天光,不過晚炊時分,夏天日落的晚,外邊還很光亮。
正吃茶間“虯髯神判”忽然停杯不飲,一雙眼睛,卻盯注對面客棧望著。
傅玉琪一見師兄這等神情,不知為了何事,還待問他。
但“江南醉儒”江湖閱歷是何等深厚,他知“虯髯神判”在外行道有年,一切江湖見聞,並不亞於自己,見他對朝著對面牢牢盯注,就知必是發現什麼令他起疑之事,當下也一移坐椅,偏身向街上望去。
只見街上騾馬,業已牽入後?,人也進店休歇,那四輛大騾車,則卸停一側,貨物早就卸完。
驀然間,由車側轉出兩個漢子,繞著車子看了一眼,又轉到斜對面,向客棧裡探看了兩眼,就先後隱去。
“江南醉儒”是何等人物,瞧了一瞧,心中也悚然一動,正想跟“虯髯神判”說話,忽的街上馬蹄的得,馳來兩匹全黑的矮短的川馬,直奔到這大興棧門前,勒?下馬,躍下來二個清瘦的中年人,看下馬的身法,身手似是不弱。
這二人下馬之後,馬在門前樁上一拴,便走進店內,店夥迎上來,眨眼工夫,又轉了出來,上馬而去。
二人離去還不到一口茶工夫,斜巷子走出一個顫顫抖抖的白髮老嫗,手拄著柺杖,一步兩搖的走來,一面嘴裡還嘟嘟嚷嚷的自言自語。
她走了幾步又停歇一下,這樣走到騾車旁邊,身子晃了兩晃,朝車旁一傾,彷佛要跌倒似的,連忙伸手往車上一扶,就這一扶手之間,已藉勢掀起車簾,望了一眼。
這老婦人倚著大車喘息了一刻,才又顫顫的扶杖離去。
這情形若看在普通人眼裡,自是不會加以留神,但看在“江南醉儒”二人眼裡,自又不同。
他二人將那二位大漢,二匹馬上的清瘦漢子,以及這白髮老嫗三種情形,連串起來一忖度,覺得事情實不尋常。
“虯髯神判”輕輕對“江南醉儒”道:“這三起人來的不尋常,師叔可看出一點蹊蹺沒有?”
“江南醉儒”笑道:“大約是有人看中了這批紅貨,這彷佛來踩踏路線的。”
“虯髯神判”素嫉惡如仇,當年行道江湖,不知替善良百姓,正當客商,以及鏢局商旅拔刀相助,伸過多少次援手,這時看了這種情形,忍不住豪興油生,笑吟吟的問道:“機緣巧合,咱們要不要行次功嗎?”
“江南醉儒”沉吟了片刻,道:“你既有心活動活動,倒不妨事,不過,咱們先把雙方人事弄清楚,看看值不值得?”
“虯髯神判”點頭道:“你老人家說的是,此事全憑師叔指派就是。”
“江南醉儒”晃著腦袋,道:“此事待我先打聽一下,他們這趟紅貨是什麼東西,保的是何人的鏢?到哪裡去?弄明白以後,再酌量著下手。”他舉杯喝了口涼茶,又道:“咱們歇歇腳之後,你可一人在家,我跟琪兒出去一趟找找路線,回來再作商量。”
停了片刻“江南醉儒”踱到房中,取過酒葫蘆,喝了兩口,又換了一件舊衫,看看天色,已是燈火初上之際,帶了傅玉琪下樓而去。
“江南醉儒”帶了傅玉琪,出了客棧,在街上略略打量,向東走去,約莫走過四十家店面,彎進一條斜街,遠遠就看到前面一片紅牆飛簷,向人一打聽,知道是座城隍廟。
凡是一個縣城的城隍廟,廡廊之下,多半是准許化子棲住。
傅玉琪跟著“江南醉儒”緩緩徐行,不要片刻,已來到廟前。
這時正門早關,只留下邊側一扇小柵門容人進出。
朝裡一望,乃是一片昏暗。
“江南醉儒”略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