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普大師望了貞兒一眼道:“老衲與艾都拉,看的實在難以坐視不管,正想出手之間,陡然由西南角上,騎隊如飛馳來,看那騎隊,約莫有十七八人,為首之人長髮披肩,一騎當先,來到群盜之間,並不下手,只喝令將搶得之物,放置當場,這幹強人,一見此人,不由悚然色變,有的顯得遲疑難決,有的則真個放下貨物,躍退而去。
就在此時,從海邊又撲來大批海盜,一個虯髯奇偉的大漢,定是海盜的首領,他手執九環鋼刀,上前一看,當下和顏揖道:‘原來是島主。’那被稱為島主長髮披肩的人道:‘馬舵主,你我有約在先,為何違約犯我左近地方?’那馬舵主道:‘咱們乾的是殺人越貨的生涯,哪裡能管什麼鳥約?咱們這一干弟兄要吃要喝,如果處處與人有約,那豈不是要活活餓死…?’他說罷一陣狂笑,那長披髮肩的島主臉色一冷,道:‘馬舵主,你我當年說妥,你只要不在這周近動手,我‘佛心島主’也絕不與你為難,但是今天你竟譭棄諾言,我便不能不過問了…。’
這人一說,老衲與艾都拉才知他便是名震遼東的‘佛心島主’對此人這等作為,倒生了幾分佩服,老衲心中之事尚未想完,那海盜首領馬舵主哈哈一笑,道:‘‘佛心島主’你既沒有吃官家奉祿,咱這班弟兄也不是受你豢養,你又何能拘束於我?老實告訴你,從今天起,你不要夢想在遼東樹你那俠義之名,咱可不聽你那一套,你求虛名,咱們要活,你少管咱們的閒事。’
那‘佛心島主’還是一點也不動火,依然很平和的道:‘聽你之言,是要想毀去咱們的前約了?’那馬舵主道:‘你做你的島主,咱做咱的舵主,井水不犯河水,你有什麼約,能約住咱們不吃飯……’
那‘佛心島主’輕輕微笑,道‘馬舵主,在下作事素來要令對方心服口服,絕不挾藝欺人,如果你能聽在下之言,率領你的弟兄早早退出小豐滿,那是雙方之福,也是地方之福,如若你硬要強出頭,那也是無可奈何之事,不過在下還是希望你三思而行,不要辜負在下一片苦口婆心,如你今天肯放下財貨,在下絕不追究……’‘佛心島主’話還未完,陡的颯然風動,由那馬舵主身後,躍出一位瘦骨嶙峋,身長七尺的黃冠道士來,此人一雙倒三角眼,一臉怪氣,混身冷傲之態,他躍身擋在馬舵主身前,似對‘佛心島主’也似對馬舵主,哈哈的說道:‘師弟,這一位難道是官家的鷹犬?’馬舵主應道:‘不是。’那道人又道:‘那麼你們定然是受了他的供養?’那馬舵主道:‘沒有。’那道人突然三角眼一翻,暴聲喝道:‘你既然沒有受他的供養,他又不是官家的鷹犬,那麼他憑什麼管得了咱們弟兄,師弟你好無才能,今天咱們既然來了,難道叫弟兄空手而歸嗎?不要理他,咱們辦事,叫弟兄們把東西搭上船……’”
宏普大師說到此處“醉拐李”司徒雷,忍不住問道:“‘佛心島主’名震關外,這道人好大口氣,難道他就不知‘佛心島主’的厲害嗎?”
宏普大師點頭微笑道:“所謂來者不善,這道人哪裡有不知‘佛心島主’之理?‘佛心島主’對道人微微一笑道:‘這位道長好大火氣,聽道長口氣,彷佛是馬舵主師兄,這般說來,今天馬舵主是仗著道長而來,難怪這等有恃無恐的呢!’那道人口詞也甚是厲害,他道:‘今天本真人前來,倒不一定是為了我師弟,本真人只是看不慣你這等挾技欺人的驕狂,他就不是我師弟,我也一樣是要過問一番的……’‘佛心島主’道:‘如此說來,在下倒萬分敬佩道長這份豪氣,不知依你要在下怎麼辦?’那道人冷冷的道:‘你從今以後,不得再仗技,干涉他人之事。’這幾句話,他說來毫無表情,冷漠異常。”
“金翅大鵬”方雲飛,對這種江湖秘辛之事,聽得十分有趣,當下問道:“那麼‘佛心島主’怎麼對付此事呢?這道人突竟又是什麼樣的人物呢?”
宏普大師道:“‘佛心島主’自然不會就此罷手,他這時臉色雖然還甚平和,可是也少不得有點慍意,當下道:‘敢問這位道長的法號,是……’那道人一揮拂塵,搶道:‘你家道爺,早就不耐煩了,難道你連長白天都觀的‘長白七老’‘天星真人’也不認識嗎?那你還敢想在遼東稱的什麼雄呢?’這老道原來竟是‘長白七怪’的老大,但他卻不說‘長白七怪’而竟稱‘長白七老’。”
“瞎仙鐵笛”羅乙真一直在靜坐傾聽宏普老和尚談這一段往事,一直沒有開口,這時卻哦了一聲道:“‘長白七怪’我倒曾見過,早年為了他們柬邀天目三子比武之事,我也被邀,遠走關外,這老道可真的怪異之極了,但看來他與‘佛心島主’處的倒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