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張望了一下。
以“金翅大鵬”方雲飛原想跟進去看看,但“聖手醫隱”陸天霖比較深算,他認為非在必要之時,自己還是不在來人面前現露為上,如今既知來人下榻在“禮賓老店”,估計他們一時也不至於就走,今夜不妨來暗中查探一番,這時就不如先返住處,暫事休息。
傅玉琪雖然知道他二人已有發現,卻未料到來人跟自己有一段關係,況且義伯再三囑咐這洛陽城乃是龍蛇雜處之地,言行切不可大意,再說同行二人乃是自己父親的生死之交,自己身為晚輩,自不能亂相詢問,是以,只得默默地跟在二人身後。
三人返回客棧,“聖手醫隱”對傅玉琪,道:“琪兒,方才情形,諒你也已看出,非是我不明告於你,只是事情尚不須要你知道,所以沒有告訴你。”
傅玉琪點了點頭。
“聖手醫隱”陸天霖頓了頓,又道:“非是為伯不告訴你,只是江湖上是非太多,能不讓你雜入其中,就不讓你參與其間,今夜,我與你三叔發現了一個昔日有過節之人,事情雖然不大,不過既是遇上了,總得查查他的行蹤,所以,今晚我打算與你三叔暗裡去踩探一番。”
“金翅大鵬”方雲飛,望著傅玉琪道:“今夜我們二人前去,只是暗中行事,大約不致與他們現身相見,所以你不要跟我們同去。”
傅玉琪本想說話,但“聖手醫隱”陸天霖已微微一笑,道:“你只管放心,不用說我與你三叔乃是暗中探看,就是明明前去,憑我們幾十年的江湖經驗,也絕不致吃了虧,倒是你,目前實在不便跟他們見面。”
他這一說,傅玉琪自然不能再說什麼。
到了三更左右,“聖手醫隱”略略結束了一下,“金翅大鵬”方雲飛繫上了亮銀軟鞭,又叮囑了傅玉琪幾句,這才推開窗子,向外看了一看,先後翻身上屋。
二人輕功,比“江南醉儒”、“獨臂丐王”這一班武林奇怪,自然還差火候。但要在當今江湖一般人而言,依然是佼佼高手,二人在屋面上,展開提蹤的工夫,不消片刻,已到了城西。
這一帶鏢局林立,內中當然不乏好手,是以二人倒也不敢大意,找了一處背靜之處,隱住身形,等待了片刻,見沒有絲毫動靜,才重現身形,但見人影微晃,就已到了“福賓老店”屋上。
旅店比不得普通住家之人,雖然天已三更,依然還有一兩個房內,透出微弱的燭光。
二人鼠伏貍行,翻過一重屋脊,正待窺探,腳下響起了一個豪壯的笑聲。
這二人都是久經江湖之人,一聽笑聲,就斷定出發聲之人,乃是有修為的武林中人,當下氣沉丹田,停下腳步,陸天霖輕輕蹲伏下身子,招呼了方雲飛,身子往下一沉,隨即又一個倒卷,翻身而起。
原來下面屋內正是自己所尋的黑袍老者,與那虯髯老人,這時二人秉燭對坐吃茶,面前放著一盤生果佐茶之物,適才那陣豪笑,便是那虯髯老人所發。
這時,他一陣豪笑之後,接道:“島主作事,太過小心,咱‘鬧海神’老馬,就真不信他那一套,想當年咱兄弟與‘天目三子’論武長白山,那時間,也曾柬邀中土幾個著名的人兒,咱老馬也沒有見他們是什麼三頭六臂的人物,想不到堂堂島主,倒還……”說著,隨手取了一粒花生,朝嘴裡一丟,一面嚼,一面又呵呵的笑了起來。
那黑袍老者也隨著乾笑了一聲,道:“這倒不能說是島主膽小過於謹慎,這中土武林,不用說老一輩子的人了,就是與我等相近一代,也可真的出了幾個人物,不是島主長他人威風,這些人物,也實在不是易與之輩……”
那自稱“鬧海神”姓馬的嗯了兩聲,歪著頭道:“兄弟久聞朱兄熟知關內中土情勢,咱們既是身入中原,不妨就請朱兄數幾個中原人物,給咱老馬聽聽,他日相見之時,咱老馬也好仔細認識認識。”
只聽那姓朱的黑袍老者,點頭道:“中土地廣人眾,武功門派眾多,老輩子有的歸隱,有的物故,咱們且不說他,因為說出來,你我也未必就見得到他們,兄弟說幾個目下在中土武林較具聲望之人給你聽聽。”
頓了頓,又聽他接道:“‘天目三子’是你們老相好的,這也不說,先說少林寺,現在有什麼少林五老,武當也有什麼二真,還有仙霞七星,洞庭有洞庭八仙,黃山三友之後,那老瞎子也是少有的人物……”
說到這裡,又聽那“鬧海神”接道:“此人咱老馬見過,看起來不像是虛得浪名之人。”
那姓朱的似未注意他的話,又自說道:“黃山除了羅瞎子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