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馬上就可痊癒了,只……”
“聖手醫隱”陸天霖,只說了個“只”字,陡然間天空爆響起二枚長尾火花訊號。
“醉拐李”司徒雷鐵柺一頓地,高叫一聲:“好,孫老二……”他說到“孫老二”的“二”字,人已一晃肩,鐵柺一點地,人早就穿出了房間,隨著他疾馳的身形,傳過來“可回來了……”的聲音。
屋內之人,彷佛全有一個共同的感覺似的,一聽這重要訊號,就竟都知道是“白眉果老”回來的佳兆。
這時眾人也不顧看“快笛韓湘”了,一齊湧到房門之外,房內只有陸天霖和傅玉琪在陪著他。
片刻工夫,已聽到“昂昂”一聲驢鳴,大家一聽驢鳴,冷凝如霜的臉色,全開了一半。
不到一盞茶工夫,那矮胖的“白眉果老”,已飛步入內。
他也沒有等到進房門,就探手解下身上的包袱,待他跨進房門,小包袱已經開啟。
“白眉果老”託著小包袱,口中卻嚷道:“陸兄,陸兄,總算天從人願,東西借到了,快,快用吧………”他手中託著個玉盒,口中嚷著“陸兄”,但卻還未看到陸天霖人在何處?
“聖手醫隱”見他這等情形,知他是憂於“快笛韓湘”的毒傷,也知他是奔行疾勞甚,忙的迎了上去,雙手小心地接過玉盒,口中說道:“孫兄辛苦了。”
陸天霖接過玉盒,再看“快笛韓湘”那種痛苦昏迷神色,也再不遲疑,當下在豹皮囊中,取出一包藥粉,用沸水沖泡開來,用棉花蘸著藥水,在傷口四周慢慢的洗敷了一遍,然後又用涼開水再把藥水洗敷之處洗淨,這才右手托起玉盒,轉臉對眾人低聲說道:“少時我就要用人面蜘蛛代秦兄弟吸毒療傷了,還請諸位往開站遠一點,不要大聲出氣,……”正待用手啟盒,忽又停了停,道:“萬一秦兄弟發生什麼變化,諸位千萬不可驚怪,只當沒有任何事發生一般,千萬不要擠到床前來,以免這人面蜘蛛,受到驚嚇,縮回盒中,這點,務望諸位切記,切記……”
他詳盡的交待清楚之後,才輕手輕腳的俯身下去,要任傅玉琪按住“快笛韓湘”,然後把玉盒放在他耳後傷口之處,輕輕啟開玉盒的抽門。
那人面蜘蛛,也是一種異物,警智異常,徐徐的伸出兩隻大腳,出來探測了一下,又縮了回去。
眾人都離得遠遠的,屏息以待,把幾十道眼光全都盯注在這裡。
這人面蜘蛛彷佛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本能一般,它在玉盒稍耽了一下,大概它是忽然發覺了“快笛韓湘”秦雪嶺被蠍尾蜂所咬的傷口,似乎大為高興,又伸出了一隻前爪,在那傷口之處,輕輕的探抓了一下,然後,嗅了一嗅,“唧”的輕輕一叫,倏的往前一躍,大半個身子出了盒外,微微轉動身子,向四下看了看,一弓長腳,朝傷口一俯身,對準那傷口就吮。
眾人正凝神看它的動作,猛然間,只聽“快笛韓湘”“啊唷”一聲大喝,竟又昏了過去。
他這突然的變故,眾人都不禁為之一震,幸而“聖手醫隱”早為眾人說明,萬一發生什麼變化之時,千萬不可驚慌,是以在心理上就有了準備,這時陡聞“快笛韓湘”一聲驚呼,昏了過去,心裡還是一震,但卻見“聖手醫隱”陸天霖朝眾人直襬手,所以眾人也只得靜站原地不動。
那人面蜘蛛,伏在那傷口之處,似是一個極為貪婪的老饕在吃著美餚佳味一般,正津津有味,貪婪地吮吸著,肚子隨著吮吸,一動一動地起伏著。
約有一盞茶的工夫之久,那人面蜘蛛,後腿突然一彎一環,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
“聖手醫隱”陸天霖一瞬不瞬的盯著它,見人面蜘蛛這一動作,立即用左手輕輕一點玉盒,那人面蜘蛛,被這略略的一震動,微微一驚,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後一縮,“聖手醫隱”
陸天霖似是早知這一舉動,在它縮身之際,右手已迅即把玉盒的抽門關上,端端正正的放在桌上,長長吁了口長氣,道:“恭喜,恭喜,秦賢弟可保無虞了……”
他一見眾人的目光還凝注在自己和“快笛韓湘”身子,知道眾人心中之事,忙道:“不要緊,他這是暫時昏過去,醒來便算好了………”
貞兒甚是關心的問道:“怎麼人面蜘蛛替他吸毒之時,反而要昏了過去呢?”
“聖手醫隱”陸天霖道:“他所中蠍尾蜂之毒,深入腑臟,但經我以自己精心配製的‘淨血驅毒丹’,又服了我幾種特製的丹藥之後,才保住那毒氣不散,毒氣不散才不致毒氣攻心,但這歹毒卻無法驅驅得盡,依然留在經脈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