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驟不及防,被蟒尾卷掃擊中,太極牌脫手飛出,人也被那一尾打飛起來,拋到一丈開外。
此際,傅玉琪已奔到巨蟒身邊,他內傷正重,全身功力盡失,只因目睹師兄危險,心頭一急之下,生命潛力迸發,衝過方雲飛的攔阻,待奔到那巨蟒身邊,提聚的一口真氣,登時鬆了下來。哪知他這一鬆氣,忽覺兩腿一軟,栽倒地上。
那巨蟒被“髯神判”運足兩臂神力,抵住蟒頭,早已激發野性,再受“聖手醫隱”全力一擊,更是狂怒已極,傅玉琪奔到它身側栽倒,正好在蟒頭數尺之外,巨蟒噬不到“髯神判”一掉頭張開血盆大口,反向傅玉琪咬去。
傅玉琪人雖栽倒,但神志並未暈迷,眼看巨蟒大口咬來,苦於無法抗拒,這等生死交關之時,生命的本能,發揮了作用,拚盡餘力,把手中盛裝的“人面蜘蛛”的玉盒,向那巨蟒擲去。
玉盒出手,疾如流星,正系在蟒頭之上,他在心中惶惶之下,出手一擊,力道甚大,那玉盒盒蓋又被震開,盛裝盒中的“人面蜘蛛”一躍而出,落在那巨蟒頭上。
傅玉琪在投擲玉盒出手後,卻一個急翻,滾出去了一丈多遠。
但聞一陣轟轟隆隆的大震,石硝彌天,斷枝如雨,數丈方圓內如被一團煙霧籠罩。
這時,陸天霖、方雲飛都被這陡然間的變故,驚得一怔,兩人還未再來及轉第二個念頭,卻聽那身後一聲清脆的嬌呼,那半裸少女兩條玉臂一振,直向那滿天石硝中衝去。
那盲目怪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大震聲,驚得呆在當地。
這不過是剎那間的工夫,那大震之聲未停下,那盲目怪人已覺出不對,竹杖在地上輕輕一頓,轉身一掠數丈,那兩條赤練毒蛇,和一群猩猿巨虎,亦紛紛隨他身後奔去。
待陸天霖和方雲飛驚覺到時,那盲目怪人已轉過一個山角。
陸、方兩人擔心傅玉琪和“髯神判”安危,亦無心情追趕。
轉臉望去,只見那半裸少女,懷中抱著傅玉琪由那彌天石屑中急奔而出。
她奔到陸、方兩人面前,把傅玉琪輕輕放在地上,淒涼一笑,道:“他心中最討厭我,等一下他醒了,要是他看到我抱著他,定然會十分生氣……”
話至此處,倏然而住,緩緩轉過身子,向前奔去,夜風吹飄起她裹胸的白巾,和那長長的垂肩秀髮,背影中流現出無限幽苦。
陸天霖長長的嘆息一聲,道:“這孩子雖然是‘玉蜂娘子’的女兒,但卻沒有她娘昔年的妖豔之氣……”
方雲飛驚道:“什麼?他是‘玉蜂娘子’的女兒?”
陸天霖道:“這件事說來話長,咱們慢慢的再談。”他低頭看仰臥在地上的玉琪一眼,緩緩蹲下身子,伸手在他身上“玄機”“將臺”“命門”三處要穴,各擊一掌。
只聽傅玉琪一聲悠悠長嘆,睜開了眼睛,道:“我師兄呢?”
一句話提醒了陸天霖,他回頭對方雲飛道:“兄弟,你看著琪兒……”話未落口,縱身一躍,直向巨蟒所在奔去。
這時,那彌天石硝,已經消失,月光下橫躺著一條三丈多長的巨蟒,蟒鱗閃動著光芒。
只見“髯神判”雙手緊抱著蟒身,人已經暈厥過去。
陸天霖目光流動,看四周數丈內的突巖樹木已被那巨蟒掃的石碎樹斷,不禁暗暗吃驚,忖道:“這巨蟒力量實在驚人,這大巖巨松,如無萬斤以上之力,休想能把它擊碎掃斷……。”
他雖知那巨蟒已經死去,但一時間卻想不透它怎麼的死法,心中仍然有些驚懼,伏身撿起一塊山石,向那巨蟒身上投去。
出手一擊,正中蟒身,但那巨蟒動也未動一下,他心中疑慮消除,才縱身躍到那巨蟒身邊,手撫“髯神判”前胸一摸,只覺他心臟還不停跳動,只是十分微弱而已。
突然,他目光觸到了身側數尺左右的玉盒盒蓋,心中一動,抬頭向巨蟒身上望去。
這時,他停身之處,距那蟒頭不過是八九尺距離,附近松樹,盡都被那巨蟒掃斷,月光朗朗,看得十分清晰,只看斗大的蟒頭上,站著那“人面蜘蛛”。
他暗暗的吃了一驚,心道:這小小毒物,竟有如此威力,無怪能名揚天下。
他運起功力,手在推著“髯神判”穴道,目光卻註定那巨蟒頭上“人面蜘蛛”。
大約有一盞熱茶工夫,忽覺兩臂被一股強力一推,低頭看時,不知何時“髯神判”已醒轉過來。
要知“髯神判”內功極為深厚,人已醒轉,就自行運氣,打通體內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