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霖本來緊鎖著兩條濃眉,聽完話,笑道:“奶這孩子膽子不小,怎麼能冒被赤練蛇咬之險……”
傅慧笑道:“要是瞎師叔剛才不打我,我實在想不出一點主意,他一打我,打出了我一個主意來,他那竹杖舉的雖然很高,但落在我身上,卻是毫無一點疼苦之感,只是用竹杖把我挑得翻來翻去,看上去像是被打得十分厲害,當時,我看方叔叔要出手救我,心中急得不得了,幸好伯父拉住了方叔叔,要不然,事情恐怕還沒有這樣順利……”說此一頓,臉上忽現驚怖之色,嘆口氣,接道:“我看他捨不得真的打我,已知道其外貌雖然對我冷漠,但內心定然十分疼我,至底限度,很喜歡我,所以,我就想到哭求他拿出‘人面蜘蛛’救我哥哥性命,但轉念又想到,如果要被他絕,就沒法再拿到‘人面蜘蛛’了,必需想個法兒,使他非拿出‘人面蜘蛛’不可,所以……”
陸天霖接道:“奶回頭看到了那兩條赤練蛇,所以才問我‘人面蜘蛛’能不能吸取蛇毒?”
傅慧點點頭,笑道:“嗯!伯父告訴我‘人面蜘蛛’可以吸取蛇毒,我就動了故意讓赤練蛇咬傷之心,但我看到那大蛇形態,心中又十分害怕,後來想到哥哥命懸旦夕,就鼓足勇氣跑過去,踢了那大蛇一腳,大蛇負疼,果然咬了我一口。”
陸天霖嘆道:“那兩條赤練蛇,已被奶那位瞎師叔,馴去了不少野性,要不然那一口絕不會只咬傷奶一點面板。”
傅慧笑道:“當時,我已經嚇暈了過去,醒來時瞎師叔正在替我敷藥,不知他用什麼方法,找到了我的傷處。”
陸天霖笑道:“凡被毒蛇咬中之處,紅腫發熱,以奶那位瞎師叔的武功,自然不難找到,他既能把那絕毒之蛇玩弄於掌股之間,也許配有解毒之藥?”
傅慧笑道:“我見他給我敷藥,心中奧喪得很,我冒險自投蛇口,目的想看那‘人面蜘蛛’的存放之處,如果他配有解毒之藥,這一場驚險算白受。”
方雲飛急道:“那奶現在仍不知那‘人面蜘蛛’的存放之處了。”
傅慧道:“我也為此事擔心,但又不好追問,心中雖然很急,但卻想不出法子,那知瞎師叔替我敷過藥後,忽然搖搖頭斥責我一頓,他說:‘他那兩條赤練蛇,是天下各種毒蛇最毒的一種,傷處所敷之藥,只能提住蛇毒,暫不內侵、散佈,如想澈底療治,必需得把蛇毒吸出,要我好好坐在房中等他,他去取‘人面蜘蛛’替我吸出蛇毒。’說完話,就出去了。”
陸天霖道:“奶可曾發現那‘人面蜘蛛’放在什麼地方?”
傅慧道:“我暗中伸動傷腿,覺得還可走路,當時就溜下地,跟在我瞎師叔身後,隱在門角處,望著他走到一片懸崖下面,隱入兩株大松樹後。”
方雲飛道:“這麼說起來,那兩株大松後面,就是奶師父存放‘人面蜘蛛’的地方了。”
傅慧道:“那兩株松樹後面,是否就是我師父存放‘人面蜘蛛’的地方,我不知道,大約過了一刻工夫,只見我瞎師叔手中捧了一個玉盒子回來,他告訴我,那白玉盒中,就是‘人面蜘蛛’要我捲開被咬傷之處,以便讓‘人面蜘蛛’吸毒。”
陸天霖一皺眉頭,說道:“那‘人面蜘蛛’乃奇毒無比之物,奶那位雙目全盲的師叔,如何把它移放在奶的傷處呢?”
傅慧答道:“那玉盒共有兩層盒蓋,第二層上面,有一個大拇指粗細的小孔,那‘人面蜘蛛’只能探出半個頭,他把那盒蓋小孔對準我受傷之處,開始吸毒,伯父說得不錯,那‘人面蜘蛛’果然是靈驗無比了,只不過片刻工夫,我傷處的紅腫,立時消去,癢疼也完全停止。”
方雲飛道:“奶那位瞎師叔替奶吸過蛇毒之後,是不是把那‘人面蜘蛛’放回原處?慧兒,奶哥哥命懸旦夕,遍天下只有這‘人面蜘蛛’能救……”
陸慧淒涼一笑,道:“要不是為救哥哥,我也不敢冒那蛇咬之險,但我瞎師叔,卻似猜透了我的心意一般,替我吸過蛇毒之後,狠狠的把我教訓一頓不算,又要轉告伯父叔叔,早些離開‘紅葉谷’他說:‘你們到紅葉谷來,卻不是隻為了看我,限你們今夜離去,如果妄自有所行動,只是自找煩惱。’他教訓我一頓後,就把那‘人面蜘蛛’揣入懷中,然後才把我揹著送了回來。”
陸天霖沉吟一陣,問道:“慧兒,奶對他提過我們要借那‘人面蜘蛛’沒有?”
傅慧搖搖頭,道:“沒有。”
方雲飛仰臉望著屋頂,思索半晌,說道:“大哥,也許是‘東嶽散人’告訴了他。”
陸天霖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