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另一隻手乒乓兩聲,打了那黑猩猩兩個耳括子。
那等兇猛之物,竟是不敢和道服童子抗拒,伏首挾尾,跑了出去。
道服童子逐走黑猩猩後,一展秀目,轉臉對陸天霖等笑道:“那畜牲看上去雖然嚇人,但它實很馴良,只要不招惹它,它絕不會無故傷人,兩位老前輩想是初見此物,覺得它有些討厭,但你們如和它相處日久之後,它還會替你們做事情呢!”
他雖然言笑如常,臉上毫無慍色,但陸天霖和方雲飛卻弄得個滿臉通紅。
“聖手醫隱”訕訕一笑,拱手答道:“祗怪我等一時情急,以致傷了羅老前輩的守山靈獸。”
那美豔道童微微一笑,道:“大黑不是白象崖所養之物,兩位老前輩儘管放心就是。”
陸、方兩人同時聽得一怔,想追問時,那道童已轉身而去。
但見他緩步輕舉,看上去並不很快,其實行動迅速至極,瞬息消失茅舍外一片雜林之中。
那道童去後,兩人心中又憑添了無窮困擾。
那道童一身奇絕的武功,和那眉目似畫的豔俊之態,已留給兩人一片百思莫解的煩惱。
再加上臨去時一句撩人疑慮的話,苦壞了這兩位久走江湖,見聞博廣的豪客,相對沉吟,大費疑猜……。
不知道過去多少時間,突聞傅玉琪在兩身邊笑道:“伯父、叔叔你們在想什麼?想得這等入神?”
原來兩人都在凝神推想那道童諸多可疑之處,傅玉琪何時進來,他們都不知道!
陸天霖抬頭望了傅玉琪一眼,笑道:“我和你叄叔,剛才幾乎被一頭黑毛猩猩所傷!”
傅玉琪聽得瞪大了一雙眼睛,道:“什麼?這白象崖下還有其他的野獸不成?”
方雲飛笑道:“這有甚麼值得大驚小怪?像這等深山絕壑之中,猩猿本是常見之物。”
傅玉琪搖搖頭道:“叔叔哪〖知道,我師父因修習上乘內功,怕受猛獸驚擾,養了一頭金毛獅子,異常通靈,白象崖方圓數里之內的猛獸、猩猿都被它逐出淨盡,絕不敢無緣無故的闖到這白象崖下。”
陸天霖、方雲飛都聽得呆了一呆暗道:“這麼說來,那頭黑毛猩猿,不但非是‘瞎仙鐵笛’羅乙真所養,而且在這白象崖下出現,也算是一件怪異之事。”
兩人沉忖一陣,方雲飛忽然抬頭笑道:“琪兒,你師父門下有幾個弟子?”
傅玉琪道:“只有我和聾師兄兩人。”
方雲飛微搖著頭,自言自語的說道:“這樣說來,那道服童子的來歷,也是可疑的了。”
傅玉琪道:“叔叔,你在說什麼?哪〖來的道服童子?這白象崖除了我和師兄之外,就只有師父一人。”
陸天霖轉臉向那靠窗處竹几上看了一眼,心頭暗吃一驚。
原來放在那竹几上的兩個白瓷茶杯,已不知何時被取走?但他究竟是閱歷極豐之人,心中雖感驚異,外形卻絲毫不露聲色,目光環視全室一週。
但見這房中樣樣都整理的井然有序,心中突然一動,問道:“琪兒,這白象崖既只有你們師徒叄人,在你和你師兄離此之時,這茅舍之中自是無人打掃的了。”
傅玉琪口〖答應著,眼光卻不停的把房中打量了一遍,臉上忽見驚異之色,皺起劍眉,仰起臉兒,陷入沉思之中。
陸天霖目睹傅玉琪愕然神情,立時感覺出事情不對,那道童究系何等樣人?
只怕傅玉琪也不知道。
但在想那道童舉動神情,似又毫無惡意,言詞柔和,彬彬有禮,難道真的還有人敢在“瞎仙鐵笛”臥榻之側,賣弄什麼手段不成?
只聽方雲飛長嘆一口氣,道:“你伯父和我,都是久走江湖之人,想不到今天會被一個小道童弄得如墮在五里雲霧之中,祗怪當時我們太過大意,忘記問他姓名道號了。”
傅玉琪神色凝重的說道:“那人身材相貌如何?伯父和叔叔可記得嗎?這事非同小可,我必得稟明恩師,以定裁奪。”
陸天霖微微一笑,道:“那道裝童子來得雖然突兀,但看上去卻無一點惡念,你要稟明師長,那自然是應該之事,但在言詞之中……”
話至此處,突見門口人影一閃,室中驟然間多了一個身背鐵笛,手執木杖,身穿百綻大褂,足著芒履,一頭亂髮,滿臉紅光,雙眼微閉,留著白山羊鬍子的老人。
只看這一份怪異的樣子,陸天霖和方雲飛不必去問,已知是名震宇內的一代江湖奇傑“瞎仙鐵笛”羅乙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