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是你,看你臉黃白蒼蒼的,叫你冒著夜寒遠來,我老叫化子真有點於心不忍了……”
“獨臂丐王”一見“江南醉儒”幾人望著來人,這才趕忙改口道:“你看,我老化子說溜了嘴,竟忘了給你們引見了。”說著指著那老者道:“這位便是洞庭石城山‘八義山莊’的八仙之首,人稱‘病鍾離’嚴百川,這位……”“獨臂丐王”望著那道裝羽士,怔了一怔,只得說道:“這位道爺恕老化子眼拙……”
那老者“病鍾離”嚴百川,接道:“這是小老兒三弟逸塵子。”
“江南醉儒”打量了逸塵子一眼,點頭笑道:“令弟莫不是就是人稱‘鐵膽純陽’的嗎?”
“病鍾離”嚴百川笑道:“虛博浪名,叫二位大俠見笑了,來,賢弟快來見過高大俠,董大俠還有黃山‘瞎仙鐵笛’、靜心前輩的高足……”
“獨臂丐王”一翻眼道:“你就不怕傷了你的元氣,哪裡來的這多酸禮,你不要看這位窮秀才,他雖然穿的一身窮樣,除了喜歡吊兩句酸文,實骨子卻沒有一點酸禮,要不,我這老化子怎麼跟他合得來呢……”
“病鍾離”一笑,道:“愚兄弟冒昧來擾,打擾諸位酒興清談,實感不安。”
“江南醉儒”接道:“二位如此一說,便是見外,我輩相交,快些兒去這些客套,來,琪兒,快取兩隻碗來。”
“病鍾離”嚴百川、“鐵膽純陽”逸塵子,見二人如此,也不客套,推椅入座。
“獨臂丐王”望著二人道:“你們二位如何來得這般湊巧呢?”
“病鍾離”笑道:“前蒙高大俠與二位少俠,仗義解我盟弟之危,心儀已久,尤其是高大俠,更是素所敬仰的人物,只恨無緣得謁荊顏,直到我盟弟安慶得遇俠?,飛報回八義莊,小老兒才知道高大俠或可來洞庭一遊,於是便派人注意,今日果然獲知高大俠蒞臨岳陽,又聽得你這老要飯的也來到岳陽,小老兒猜想,你們二位既然遇到一起,必然會作竟宵暢談,這才漏夜過湖趕來,不料果被小老兒找到,只可惜,因我兄弟一擾,打斷你們的談趣了。”
“江南醉儒”道:“嚴兄說的又見外了,我和老化子多年未見,想不到岳陽相逢,談的也不過是別後往事……”
“病鍾離”道:“方才二位所談那唐一民與‘玉蜂娘子’之事,小老兒機緣湊巧,適逢其會,對此事倒略知一二,假如二位有興,小老兒倒可說出來以供二位助酒。”
“獨臂丐王”道:“你這老病鬼,三年難得出門一步,怎麼倒問起世事來了,我就不信,我老化子天下亂跑,倒不如你這不出門的病人!”
“病鍾離”嚴百川笑道:“這便叫作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小老兒知道這事,不過機緣罷了。”
貞兒最愛熱鬧,一聽這老兒知道這一段傳言江湖的軼事,就急著要聽結果。
傅玉琪心裡也想知道這件事情,但這兩個老頭子,一搭一唱,都談著題外的事,年輕人,性子不免急一點,就不禁同時問道:“他們到底是怎麼的呢?”
“病鍾離”眼睛望著二人,心中卻似在整理這故事,他沉思了一陣,才道:“這話說長就長,說短也短,現在時光不早,咱們就長話短說吧,六十年前,江湖上不論是武功,聲望,皆推‘黃山三友’,後來雖然三友拆盟‘千愚書生’隱跡,另二位前輩閉關,但黃山的武學,依然威鎮江湖,不久之後,江湖間便傳聞‘千愚書生’精研出破解大羅笛與流雲劍的武學,而這種武學的秘笈並已流傳在外……”
貞兒眨眨眼道:“這種東西既然是‘千愚書生’不傳之秘,怎麼會傳流出來的呢?”
“病鍾離”笑道:“這原是一種傳說,若是知道真情實況也就不算是傳說了,既是外間有這種傳言,自然就引起武林中人的野心,試想這種珍貴之物,誰不想獲為己有,於是引得武林中明察暗訪,紛擾多年,也未能揭穿這一流言,世間的事往往不可思議,愈虛愈玄,愈隱愈秘,直擾得江湖上烏煙瘴氣。”
“病鍾離”略一沉忖,又道:“這時泰山唐一民已崛起江湖,嶄露頭角,可是此人城府極深,心情更是怪僻無比,而野心尤大,自知要憑唐門十三式伏魔劍,蓋壓過黃山的大羅笛與流雲劍,而獨步武林,還是大為不易之事,要他臣服黃山武林,又不肯甘心,是以他處心積慮,一心想謀求‘千愚書生’姬老前輩手著寶籙,以遂他獨尊江湖的心願,江湖恩怨,常常是出於一種巧合,可謂冥冥之中,天意如此,就在這時,風傳這寶籙落在他師弟崔源手裡,你想唐一民是何等人物,既是風聞這種傳說